次日清晨,賢一早早的起了床,看著許龍虎還在睡的正香沒有叫醒。
出了院子,在旁邊的鋪子裏就著大餅喝了一碗熱乎的牛肉湯大呼過癮,吃飽喝足後順著巷子閑逛,走走停停不知不覺早已出了東三十九巷,大歎長安果然繁華的時候抬頭看著前方高百丈兩旁望不到邊際的城牆才知道自己迷路了。
迷路了自然要問路,賢一看著前方一大群人聚在一群不停的議論不由得感到好奇,然後走了上去。
看著前方一大群光頭,男女老少皆有,再拂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一邊感慨第一次見到女和尚一邊覺得好是親切,靠近了才發現都是在指著城牆旁的告示上不停議論,於是也湊了個熱鬧擠了過去。
隻見黃底黑字寥寫數行,最下方用紅底印章蓋著道明寺三個大字。
“來年開春二月十五,內寺收徒三人。”
大南民風彪悍,雖然不至於對佛門聖地做出大不敬之事,但膽敢議論上一兩句的大有人在。
這個和尚說:“道明寺常年的規例不是十年開一次內院收徒?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離上次才過去五年?”
另一個和尚說:“這有什麼,道藏大師的意圖豈是你我二人能揣測?開內寺對於我等乃是大好之事!”
又有一個和尚插嘴說:“大好之事?關你何事?你能進?”
先前那個和尚:“怎麼著?你想打架?”說完就欲捋起袖子。
插嘴的和尚心想我會怕你?大呼一聲:“你要戰我便戰!”
...
賢一知道問路是問不成了,退出了和尚群,心裏想著一群出家人怎能如此粗魯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一副地痞流氓模樣哪裏是出家人!簡直是假和尚!
賢一向旁邊賣青菜的老奶奶問了路順便買了幾根黃瓜,邊走邊吃邊想著道明寺收徒的事情。
道明寺他自然是知道也自然想去,隻是明顯自己那師傅是個歸隱山林的低調高手,高手都有著自己的尊嚴和原則問題,自己這般一下山便拜入了他人門下,師傅老人家會不會不開心?
賢一自然沒有考慮自己能不能進內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我這般天才都不能進?這種瞎眼了般的佛門聖地會讓我很失望!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等回到三十九巷院子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正巧遇到許龍虎從自己的房子裏出來一副剛睜開眼的模樣,他看著賢一說道:“早。”
賢一心想都到了吃午飯的時辰了還早個屁,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般能睡?
許龍虎走了過來,搶掉了賢一手裏的半截黃瓜,咬了一口口齒不清問道:“你是從外麵回來?出去吃好吃的怎麼能不帶上我?”
賢一在心裏暗自說道你早上一副雷打不動的死豬模樣我能叫醒?開口說道:“我去東城門了。”
許龍虎將黃瓜一大口咽下,也不管沒有洗臉漱口的事,接著問道:“去東城門幹嘛?有青樓?”不待賢一反駁接著說道:“不是我說你,一個出家人去青樓影響也太壞了點。”
賢一哪裏有和許龍虎打趣的意思,直接說道:“道明寺明年開春收徒,我想去,但是你知道的我有師傅了,不知道怎麼辦。”
許龍虎聽完大呼這算什麼問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道明寺是什麼,但正所謂學術無界限,況且你師傅老人家又不知道,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賢一一聽覺得好有道理,好一個學術無界限,解決了先前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不由大樂,說道:“說的極有理!你快快洗漱,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
冬日自然寒冷,雖說煉體境巔峰自然不懼,但感受著門外吹來的冷風,喝上一碗熱乎的牛骨湯,連心情都會變得美麗起來。
用完午飯後賢一回了自己的房間,和平日裏無事時一樣極有耐心的盤腿打坐,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但終究還是希望能在開寺收徒之前能邁進通脈境。
也許是因為年少時修煉數十年師傅才讓自己到了煉體境,所以賢一一直對修行有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渴望和期待,他想知道到了更高深的境界又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色。
...
長安城很大,城中央的那座建築也很大。
那是宮殿,是一群宮殿。宮殿裏住著宮女太監,住著禦醫禦廚,住著嬪妃皇後,住著陛下還有國師。
但這些都是陛下的宮殿。
這些宮殿裏最大的是永明宮,那是陛下的住處。永明宮旁還有一宮殿和永明宮差不多一半大小並排而立,正是大南國師千尺大師的住處天和宮。
一清早國師大人便知道了昨夜道明寺裏發生的,知道自己二師兄回來了他很是開心,又想到師侄的徒弟也是師兄的徒弟這些事,他臉上的笑容把鬆皺的皮膚擠壓到一起像一朵焉了的菊花。
國師大人一聲令下,無數的宮女奴才廚子開始忙碌,開始著手準備家宴。
雖然師兄沒有告知自己要來,而且這家宴的豐盛程度也絲毫不像家宴,但國師大人早早的就坐在了次席,品著千金難求一壺的白梅笑耐心等待師兄的到來。
白梅笑是一種酒。為何稱為白梅笑?
了解道明寺二長老柯白梅的人都知道,白梅大師一身佛道修為高深卻從不忌酒肉,甚至是世間一等一的愛酒之人,一生品美酒無數眼光何其高。
在當年遊曆天下的時候柯白梅在一老丈人家嚐到了當時還毫無名聲的白梅笑,白梅大師大呼此乃絕世美酒,閉眼回味臉上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