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自從上次進長安那天下了一場大雪後天氣一直不錯,雖說冬日的風吹在身子上有點冷,但終究天上掛著的太陽會給人帶來一絲暖意。
清晨,盤坐在床上的賢一睜開了眼。
他昨夜一夜未眠算不得痛苦的事,打坐冥神的休息效果要比睡眠來說好上不少,平日裏他也沒少這麼幹,隻是他始終習慣了倦在被窩裏的舒適和放鬆,不然完全可以每夜用打坐來代替。
他睜開了眼,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好看清秀的臉讓隔壁的大嬸不止一次想伸手去掐幾下。
賢一在心裏歎了口氣。
自從上次邁入了煉體境一口氣到了煉體境巔峰後不管再怎麼冥想修行,體內的元力已經飽和始終寸步不進,看來破鏡這種事情需要機緣,便是自己這種聰明透頂的天才也無法例外。
出了房屋,看見許龍虎也恰好從屋內走了出來,揉著雙眼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賢一打趣道:“昨夜喝醉你半路就睡著了還是我背著回來,怎麼今日還一副睡不夠的樣子?”
許龍虎搖搖頭,沒有和賢一鬥嘴,徑直去了院子裏的井邊打水洗臉。
賢一也走過去用冷水敷在臉上洗了臉,然後扭過頭對著許龍虎說道:“趁著各大賭坊還沒反應過來,待會我們再出去賺點錢,找個遠點的地方可不能讓別人認出來了。”
當然不能讓別人認出來,昨日還一副重傷垂死的模樣今日便又去惹事情別人不起疑才怪,不過想必昨日大多數看客也隻認得賢一那副鼻青臉腫的模樣。
許龍虎聽著賢一說道賺錢立馬打起了精神,還一旁出主意說道:“雖說贏了一場昨日那個賭坊不太可能會注意到你,但我們今日還是要去找個別的賭坊開的台下賭局,不然說不得會露了餡。”
賢一心想你這木魚腦袋也不是不能開竅,點頭大讚。
洗完臉再用冷水漱了口,兩人便出門在旁邊的鋪子裏一人吃了一碗加了兩個雞蛋的牛肉麵,吃飽喝足後向城南走去。
一路打聽,等走到了城南已經是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也沒有記得到了城南具體哪個地方。
到了一家賭坊門外,賢一說道:“我們先幹活,抓緊時間幹完活再去吃飯。”
天下賭坊都一般,空氣裏各種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和昨日的賭坊那般又難聞又奇怪。許龍虎跟在賢一背後往群人裏擠,聽著前方的叫罵聲心想道:“賢一說的沒錯,果然是輸了錢的賭徒最容易紅了眼。”
人群裏一片嘈雜,依稀聽見賢一的囂張吼聲。
“幹.你娘的!別廢話!決鬥吧!傻子!”
...
時間一天天過去,隔幾日就能在賭坊裏聽到這句熟悉的聲音。
為了怕免得惹人懷疑,賢一和許龍虎不辭辛苦,從城東殺到城南,城南到了城西又去了城北。兩人兜裏的銀錢也越來越多。
終於有一日,在城北某一個賭坊。
“幹.你娘的!別廢話!決鬥吧!傻子!”
賢一千率一篇的怒吼聲在場中響起。
人群一陣嘈雜,心想今日有好戲看了。
正當賢一心想又能賺幾百兩銀子時,他聽見場中一個聲音響起。
“賢一...?”
賢一納悶扭過頭來,我在長安城人生地不熟的,是誰在叫我名字?
那個聲音的主人看見賢一扭過頭來的臉,終於確信此人正是前些日子讓自己輸了八兩白銀的那個無恥禿驢!
至於那人為什麼記住了賢一,自然不是因為被賢一在台上的“血性”給打動了,而是此人一副絲毫不要臉麵什麼手段都肯用的模樣,每次倒下都能站起來結果讓自己輸了一個月工錢的銀子!
賢一看見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然後一臉憤恨的表情,心想壞事了,連忙說道:“你認錯人了!”然後對著許龍虎使了個眼色,接著趕緊從人群裏鑽了出去,兩人落荒而逃。
“無恥禿驢別跑!”
出了賭坊,極輕鬆的甩掉了那人,兩人趁著無人注意時鑽進了巷子,熟練的拐了好幾個彎後停了下來。
許龍虎喘著氣,說道:“有人認出來了,咱們怎麼辦?”
賢一沒好眼色的看著許龍虎,道:“能怎麼辦!我就不信每個賭坊都有人能認出!”先後賢一將青色道袍理了理,率先出了小巷。
“走!去下一家!”
...
太陽東升西落,兩人每日頂著寒風奔波在各大賭坊中。也許是因為太累,賢一發現許龍虎每次清晨都是不停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越來越多的賭坊能碰到被賢一坑過並且認出了賢一的人,直到有一日從清晨到下午連續換了四家從沒去過的賭坊都被認出來後,賢一開始發現了此事已經不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