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一要做的便是從它變成了一滴水開始,用散出腦海的念力一直觀察一直緊盯著。
哪怕是它在途中穿越了洶湧的河流,哪怕它遇到了堅硬冰冷還長著苔蘚的岩石。直至它完成了這次驚險的旅途最後彙入了冰冷的湖中。
一顆又一顆水珠從上落下,賢一變成了局外的窺視者,他站在湖中的岩石麵上安靜又堅定的重複著這種無聊枯燥的窺視。
這是一件很耗費心神的事情,不用多久腦中念力消耗一空便隻能停止下來進行休息。
經過了無數天的劇痛,這種變丨態而傷神的修煉每次都以墜入湖中而結束。
好在每次偉正正都站在岸旁守著,好在每次休養好後都能清晰感覺到念力的日漸雄厚,好在終於取得了不錯的進步。
今日賢一成功地用念力凝成了一張又小又薄的膜托住了一顆水滴。
雖然事後昏迷了過去還受了內傷,雖然和想象中如離弦的箭一般的念力還差無限遠。
...
道明山後山有許多茅草屋和幾件獨立的小木樓,裏麵住著新入內寺的四位學生和一些清心修佛的高僧。
近日住在這裏的僧人和送飯菜的小僧都知道了一件事。
原來平日待人和善臉龐清秀的道藏大師二弟子是最修行刻苦的那一位,甚至能稱的上是不要命。從那日他被傳入大堂見了道藏後開始便開始精神萎靡,聽著偉正正說是在練一門極耗費心神的功法。
每次見到賢一的人都會發現他的臉色比上一次要更加蒼白,血色要比上一次更加慘淡,讓人擔心他會不會被刮入山間的一股涼風吹倒再也起不來,甚至已經開始有人告知道藏勸著一下自己的徒弟不要如此拚命。
但是隻有偉正正才注意到他的眼神越來越明亮,像是平靜的秋天湖麵上倒映著夏日的烈陽。
偉正正習慣地給賢一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因為身子矮小肥胖而顯得有些艱難和滑稽,將他放倒在床上蓋好被子後長喘了一口氣。
他雖然是煉體巔峰,但因為平日極少運動養了一身子的肉,又是將賢一從後山繞著小道背上內寺,此時已經被渾身的汗水浸濕了僧袍。
偉正正抬袖抹掉了額上的汗水,低聲埋怨道:“真不知造了什麼孽每天要受這種苦,師兄你倒是兩眼一閉什麼都不管。”
話雖是這樣說,但看著賢一蒼白如紙的臉色和想到他不要命般的修煉,還是忍不住心軟。
“哎。”偉正正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說道:“要不是看在你每次烤肉多分我一半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
床上的賢一攢眉蹙額,想必是因為消耗心神和念力引發的疼痛,但是又嘴角揚著著微笑喃喃自語,偉正正忍不住好奇靠著耳過去細聽。
“我成功了...”
“我成功了...”
賢一說的不是踏天步練成,自然是成功將念力凝聚。
偉正正聽著這莫名其妙的夢囈,立起身子破口大罵:“神經病!”
隨後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