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正正大怒,渾身的肉都在顫抖,暗想自己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種嘲諷,就算爺爺我是個胖子也是個惹全寺裏的師兄師伯師傅師叔喜愛的好看的胖子!
這萬萬不能忍,我道明寺可不怕你這破院出來的人!
正打算提起袖子也要好好教訓這人一頓,賢一張手緊緊地艱難抱住了他的肥大身子。
“師弟息怒師弟息怒,要是在城裏武鬥被抓進了巡城禦史公署會耽誤買酒喝的!”
偉正正聽到這話大驚,要是沒了酒那該如何過日子?他決定為了美酒忍耐住揍人的衝動,隻是嘴裏卻不饒人惡狠狠說道:“我等出家人!不和你這四十歲大伯計較!”
他平日常和賢一待在一起自然是聽說過許龍虎,知道他跟自己年紀相差無幾,隻是場子怎麼也要找回來一些不可。
許龍虎最恨人拿自己的年齡說事,跟何況明明看上去隻有三十歲,這個無恥的球還誇大其詞!
正打算開口,賢一麵色不善瞪了他一眼,話被憋回嘴中。
賢一在中間開口打和,兩個人隔著賢一目光在空中相撞,大眼瞪小眼。
“走走走,喝酒去,我請。”
...
三人去了酒館要了一小房間,點了三壇辛辣烈酒再要了一大盤牛肉。
酒過三巡後,偉正正紅著臉站起身摟著許龍虎脖子,兩眼迷糊身子搖晃。
“你...真的隻有...嗝...十六歲?”
酒桌無仇人,先前幾碗酒過後兩人早已忘了那些恩怨,更是稱兄道弟把酒言歡。
許龍虎咧嘴,沒有回答反而指著賢一笑著問道:“你怎麼也喝酒吃肉?是他教壞的把?”
偉正正擺手猛地一拍桌子,張嘴滿是酒氣說道:“酒肉...酒肉的事情怎麼能說教壞?相遇恨晚...相遇恨晚啊!”
“哈哈哈”
賢一捂臉不去看著丟臉的倆人,看著吃喝的差不多了便叫來小二付了銀子,然後再要了兩壇好酒和幾斤油炸花生。
偉正正此時已經近乎神誌不清,許龍虎要清醒一些但也好不了太多,賢一跟在他們身後出了酒館。
前方許龍虎高大威猛的身子攙扶著矮胖的偉正正,兩人勾肩搭背捂著嘴不知在說些什麼悄悄話,渾身酒氣走路搖擺引來旁人異樣的打量。
此時已經快接近傍晚,身後的殘陽似血照在三人身上將身影拉的極長。
終於是到了分叉口,賢一接過已經響起鼾聲的偉正正和許龍虎告別。
許龍虎往南天院的方向走去,還是穿著那身盔甲沒有取下,背著身子和賢一揮手。
而賢一右手攙扶著偉正正,左手提著兩壇子酒和花生,走向東城城門抬頭便望見了無數巨石組成的高聳城牆,也隱約望見了城牆後的迷糊不清的道明山。
此時偉正正已經昏睡自然不能運功逼出體內的酒氣,這幅死豬般的模樣要自己背上山事小,要是在半路遇見了哪位長老便麻煩了。
無奈之下賢一隻好走上了山上的小路,隻能繞過寺裏去後山避一晚上,反正平日無事師傅也不會管著這些。
天色漸暗,一個體形瘦弱的和尚背著一個胖子行走在山間,皎潔的月光散落在人間也灑在小道上,看上去像是給倆人背上披上了一層銀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