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村莊裏的人都死光了,隻剩下一片狼藉和散落一地的錢財珠寶。
曾經的天才少年,現在的中年漁夫,他扔掉了掛著敵人內髒的魚叉,跑去海邊洗幹淨了手上的鮮血,又重新開始了旅行。
這次他化成了進京考取功名的書生,最後輕而易舉地在一個城市中謀取了官職,當了一位清廉公道的縣官。
在官期間隻有短短數年,但是贏得了小城所有子民的愛戴和聲望,直到有一天他公正判了當朝宰相相隔十八代的一位子侄的死刑。
一夜之間他被剝奪了官職,關押進了大牢,變成了一名必死的囚犯。
第二天囚犯已經消失不見,他又去貧困大山中當了一名私塾老師,不收學費隻要求吃口百家飯。
漸漸地求學的學生越來越多,他的名聲也越來越大,某一天傳來京中傳來了消息,他參考的幾位弟子包攬下了今年的前三甲。
消息傳入了陛下的耳中,皇命降旨要麵見這位先生,但還未等聖旨落下他又消失不見。
...
偉正正喝下一口桃花蜜酒,香醇之中帶著一些甘甜,然後又將酒壺扔進了小屋,說道:“前輩,我一直有個問題。”
蘇哲咽下魚肉,拿起酒壺抿了一口,說道:“何事?”
偉正正指著牆上的一行小字,說道:“您...字寫得不錯,真的能教出狀元?”
蘇哲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接著將酒壺扔回了偉正正手中,繼續開始將這個故事。
...
後來他當過手藝拙劣的木匠,當過挑糞的農夫,當過城門口要飯的乞丐,甚至是青樓裏的攬客龜公。
無論是平窮的富有的,又或者是高貴的低賤的,總之哪一個地方都有可能出現這位曾經天才劍客的身影。
當然,這時候已經沒有人能認出他。
從下山那刻開始,時間已經數不清過去了多少年,男子看遍了世間的冷暖也嚐盡了世間的冷暖,一顆心越來越平靜,越來越難激起波瀾。
那段時間對他來說仿佛是一萬年,又仿佛隻是一瞬間。
不知是哪一天開始他又扮演了一位提壺濟世的醫師,而當時發生了一場瘟疫,需要他不停地在鄉野城鎮間奔波。
有些事情不需要緣由便會發生,有些人跳過開場,突然出現在你的人生之中便扮演了一個最重要的角色。
用佛家的話語來說這是緣,緣是你上輩子沒有斬幹淨的絲線,今世怎麼躲也躲不開。
他在鄉野中遇見了一位女子,女子撐著一把粉紅的紙傘站在被風刮倒的稻田間,像是池塘中的一朵荷花。
那天下起了小雨,春風刮的有一些急,他卻感覺胸口和臉頰,乃至全身都變得火熱。
他覺得很突然,很不講道理,也很沒有理由。
然後男子突然就笑了,用來急救的醫箱從他手中落下掉入了泥水中。
他想起了許多年前自己拒絕的那些說親的長輩,他當時是用的自己一心向道的理由回絕,隻有他自己知道隻是因為沒有遇見那個一眼望見便忘不了的人。
今天他遇到了。
他主動上前搭訕,兩人相識,然後相愛,最後他帶著女子回到了無數年未歸的山門內,站在師傅的墳前兩人成了親。
妻子性格好強,他處處相讓,夫妻恩愛度過了數十年。
那是他一輩子過的最開心的十年。
妻子也有修行的潛質,隻是資質很差,於是他重新當起了一名先生。這些時間裏兩人遊山玩水,將那些走過的路重新再走了一遍,他不停向妻子介紹每一處發生過的故事,唯一不同的是這趟旅途有人相伴。
他每一天都在滿足中度過,所以他很開心,想明白了師傅那句人間冷暖的含義,解開了心結,實力也日益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