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正正喝足了酒,聽完了故事,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昏昏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偉正正都尋了機會,烤好魚後帶去跟蘇哲當做交換,每日就沉浸在吃飯喝酒與睡覺之間。
於此同時在大陸的西邊方向,一行車隊駛出了西敏寺,向著更遠的地方靠近。
馬車顛簸,路途遙遠,但終究是快要接近最後的目的地。
仁生坐在馬車之中,望著前往攔住視線的黑簾卻仿佛能看到很遠。
仁生愛溺地輕撫蘇怡頭頂,看著那比來時多出的幾顆戒疤忍不住笑了笑。
“想師傅了嗎?”
蘇怡仰頭看著師兄平凡的容貌和如峭壁一般挺直的背,重重地點頭。
“想師傅了。”
仁生說道:“再等幾天,再等幾天就能到了。”
蘇怡點頭,仁生接著說道:“師傅若是問起寺裏的情況,任何事情都可以說,唯獨和二師兄有關的不能說,知道嗎?”
蘇怡心中疑惑,不知道師兄為什麼要這樣,但因為從小養成了聽師兄的話,於是也應下。
“好,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
景色看久了覺得無趣,仁生得到這句回答後也閉上了眼,開始打坐冥想。
蘇怡透過車窗看著官道沿途的樹木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漫山遍野沒有一點綠意,很容易令人焦躁。
但是蘇怡不覺得煩心,因為這些堅硬的山岩和枯枝黃葉陪著他長大,他很喜歡也很想念。
...
閣樓的朱紅木門被推開發出輕微的聲響,一個胖子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從中走了出來。
今天的陽光有點刺眼,偉正正皺了皺眉,正打算罵幾句的時候發現肚子響了。
偉正正低頭很難看到自己的腳,被隆起的肚皮擋住了視線,加上他一張肥胖但是生的好看的臉蛋,很容易引起長安街頭街尾的那些大媽喜愛。
偉正正摸著肚皮,自言自語說道:“別急,為父現在就給你去找吃的。”
說完他便微微搖晃著腦袋往後山走去,餘光一直注意著周圍的動靜,肥胖的身軀卻異常靈活,輕易避開了那些打量的視線。
偉正正抓了幾條黃花魚,雖然個子小了點但是好在能用數量彌補,況且肉質要比大塊頭魚鮮嫩上許多。
調料不多但被他從庵裏的廚房中偷了幾塊鹽巴,然後有掏出了一個小瓷壺裏倒出了一些桃花酒,去掉些腥味後將魚從背至腹下刨開成兩片,又用小刀在上麵化出了許多刀痕。
不用多久魚肉白發,空中飄出肉香,偉正正扯下一條魚肉嚐了下後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然後忍著燙,忍著饞,將幾條黃花魚都用油紙包好放入了懷中。
偉正正往胸口墊了許多雜草才覺得好受了許多,然後連忙朝著茅屋的方向跑去。
不用多久便看到了躺在木椅上閉眼假寐的蘇哲,蘇哲聽見了腳步聲也睜開了眼。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跟躲藏在陰暗裏的肮髒交易一般,確信了四周沒人後交換了酒肉。
蘇哲已經數年沒有跟人交談,偉正正也是一位話癆,所以這頓午飯沒有絲毫的食不言規矩,兩人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