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中盛滿了誘人的魚湯和白嫩的肉塊,但是還不能食用。
千尺憑空一指清水便出現了許多碎冰,冰冷的溫度讓魚湯迅速冷卻,幾個時辰過去後逐漸凝成了讓人食欲大動的魚凍。
“好了好了,快端出來。”
千尺在一旁算計著時間,耗了幾天的時間終於大功告成。
魚凍在碗中輕微的晃抖,上麵又被千尺用辣椒麵、花椒粉、薑、蔥、蒜做成汁澆在上麵,愈發惹人喜愛。
大花在一旁焦急地用鼻子供著千尺的小腿,千尺得意說道:“不要急不要急,正好五碗,都有份。”
清爽又滑膩的魚凍鎖住了所有的美味,用木勺舀一團後含入口中,不用嚼動便化成了冰涼的湯汁,比吹在身上秋風還要讓人覺得心涼,無疑是一種美好的享受。
和尚不像和尚,國師不像國師,更像是一個驕傲的廚子。
“味道怎麼樣?”
賢一此時心中想著這種享受偉正正無緣了,想著日後偉正正得知此事的遺憾模樣便忍不住發笑。
千尺不快,賢一連忙解釋說道:“味道自然無可挑剔,我是在笑師叔祖您的手藝如此精湛,我另外一個師弟卻無福品嚐。”
“是那個叫偉正正的?”
千尺已經對寺裏的僧人喝酒吃肉毫不見怪,當然不會去指責,反而有一些得意,大概便是吾道不孤的意思。
“正是。”
千尺搖頭,接著吃著碗中的魚凍,說道:“太可惜了。”
幾個月以前道藏在寺中的時候推測送信的使團來回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那時候也正好入冬。
這是往著時間充裕裏去計算,但事實上是在桃山耽誤時間最多的偉正正最快到達長安,然後是路途最遙遠的仁生和蘇怡兩人。
不論死去的一百羽林軍和路途上的戰鬥,隻以結果來看毫無疑問賢一是最完美完成使命,不僅帶回了一位有錢的師弟還給寺裏帶來的百萬兩白銀的額外收入。
明年道明寺召開的孟蘭節自然少不得耗費錢財,此時已經入冬一月有餘,賢一和唐君墨跟隨著千尺一路吃喝,終於視線之中見到了長安城。
車窗外飄著小雪,沿路的山林披上了一層白紗,官道之上滿是泥濘,車輪在上麵壓出兩條極深的軌線。
一路吃喝不斷,享受不停,但若要論怨言的話肯定是拖車的棕色馬匹。
因為車上的人在不停長肉,所以它比起在鎮上買來時已經瘦了好大一圈。
在快靠近長安城時,千尺出了馬車揚長而去,隻留下身上沾滿落雪的賢一和唐君墨兩人。
“師弟,你以前來過長安城嗎?”
無聊閑談打屁,唐君墨仔細回想一番後點頭,說道:“以前小時候跟著父親來過,但已經記不清什麼模樣,印象中隻覺得城牆很高。”
賢一看著前方視線之中的巨石砌城了城牆,要抬頭眯著眼睛很仔細才能看到盡頭,感慨說道:“是啊,確實很高。”
過了看門的守衛,馬車駛入了城門,兩人才發現前方被兩人攔住了去路。
許龍虎站在街上,身旁還有一位身穿銀色盔甲的女將,容貌清爽英氣逼人,讓人看著便覺得十分舒適,手中還握著一柄比身子還要高的偃月刀。
“看來在南天院待的不錯。”
賢一喃喃自語,唐君墨看著眼前這位濃眉血唇的大漢,問道:“師兄,這個大叔你認識?”
賢一被嗆的不輕,好在這句話許龍虎沒有聽見,要不然定會大打出手,到時候還要讓他為難。
賢一連忙低聲說道:“這人是我的兄弟,年紀比我還要小上一些,你有什麼話可要放在心裏。”
話音剛落,還不等唐君墨震驚許龍虎便走了過來,開口說道:“你可算到了,得到消息後我便一直在這等著,都快凍僵了。”
凍僵自然不會凍僵,隻不過是埋怨一下自己等的有多麼辛苦,接著許龍虎指著賢一說道:“這是我好兄弟賢一,他可是道藏大師的親傳弟子。”
這句話自然是說給唐小佳聽,言語中有毫不遮攔的自豪感,接著賢一也學著許龍虎的模樣指著身旁說:“我師弟,洛水唐家的大公子。”
唐小佳自然知道洛水唐家,而且跟她這個唐家還有很大淵源,但許龍虎完全不知所以,接著指著唐小佳說道:“南天院的教習,叫唐...”
話還未說完,唐小佳打斷說道:“叫我唐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