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被賢一抱在懷中,身體在不停地顫抖,但肯定不是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
它兩隻小眼睛中滿是恐懼,四肢被縛住無法動彈,看著越來越靠近的鋒利匕首嚇得閉上了眼。
“刀刃上塗著麻藥的,你忍著點就過去了,別怕。”
雖說賢一先前放出狠話,但事實上到了刀要落在大花身上的時候還是心軟,但此事涉及張逸恢複實力,由不得他猶豫。
許龍虎在一旁安慰道:“豬身子上的血多,放掉一些沒事。”
看客們饒有興致等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愈發顯得大花可憐。
背上的鮮血相對來說比較稀少,賢一手起刀落,大花白色的豬皮上多了一道手指長短的刀痕,並且迅速出現一抹猩紅。
鮮血不停的滴下,落入了一個小瓷杯之中,大花身體抖動的愈發激烈,雖然感覺不到明顯的疼痛,但任誰都不會喜歡這種被繩子綁著待宰割的感覺。
大花是一隻豬,但它很不習慣這種豬應該坦然接受的遭遇。
“快!”
賢一話音落下,一旁早已經在等待的許龍虎已經準備好了紗布和藥水,熟練地給大花背上裹了幾個圈,還打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
賢一連忙將大花摟在懷中,將瓷杯呈給了張逸。
“將軍,你看這些夠了嗎?”賢一說道:“不夠的話還有。”
大花委屈地用腦袋往賢一懷裏麵鑽,聽到後半句後立即開始掙紮起來,恨不得逃的越遠越好。
“夠了夠了。”張逸眉開眼笑,說道:“這次多虧你了,要不還不知如何是好。”
賢一看著大花,說道:“沒事,給它多吃幾頓就能補回來。”
縱使有聖藥修複神海但仍然需要幾天的時間,不像身體上所受的外傷一般能快速愈合,賢一領著唐君墨識趣的告退。
唐小佳對唐君墨有極大的意見自然不肯出院相送,許龍虎跟在身後,不停給賢一介紹南天院內的事物,評論哪個教習脾氣凶,哪個學員身上發生了有趣的事情。
雖說今日下了小雪,但院中還是隨處可見操練的學員,整齊的呐喊聲震耳欲聾,無數雙腳同時用力跺在地麵上猶如敲響了一聲巨大的戰鼓。
“南天院比道明寺大多了。”賢一看著兩旁的建築和來往的師生,說道。
“師兄,你這話不對。”唐君墨說道:“長安城在大陸中心,城外東邊連綿的大山一直至東海邊緣,這些都是屬於道明寺的領地範圍,光說占地便有洛水郡四五個大小,誰敢說道明寺小?”
賢一隻知道明寺後山望不見邊際,卻不知居然有如此的規模,驚訝的同時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許龍虎打斷兩人的對話,說道:“這事情我都知曉,你平時總說著自己看書多,難道就沒看過大陸地圖?”
賢一臉色尷尬,解釋說道:“師傅的藏書裏麵都是一些古籍,地圖一類的恰好沒有,我也沒有辦法。”
許龍虎說道:“這種東西在集市裏花一文錢就能買到。”
許龍虎想到了什麼,接著問說:“道明寺的藏書閣裏應該有這些?我老師跟我提起的時候可是說的裏麵什麼都有,別說地圖,就算千年前,萬千年的勢力分布也能找到。”
大花的身心今天都受了傷,此時已經沉沉睡去,賢一皺眉,說道:“藏書閣...我怎麼沒聽人提起過?”
此時輪到唐君墨打岔,他不可置信說道:“師兄,不是吧?那藏經閣你去過沒?”
賢一搖頭,唐君墨繼續不可置信。
“進了佛門聖地不去藏經閣看經書?裏麵的佛家絕學隻論我知曉的就不下十種,師兄你居然不去學?”
賢一苦笑,藏經閣他倒是知道,聽著名字便能猜到裏麵的書籍全是經書,但他從小便是在山中看這些長大,甚至誇張的說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那還去藏經閣有什麼意義?
至於說佛家絕學,賢一更加感到痛苦,隻論一個踏天步的入門便將他折騰的痛不欲生,哪裏還敢奢求貪多。
原來還有一個藏書閣的存在,賢一以前倒是沒有怎麼注意,隻顧著修煉和在後山跟偉正正吃喝去了,現在想來應該去藏書閣看看,不然對外麵世界的了解實在太少。
至於藏經閣此時對他沒有太大幫助,隻能等踏天步練成再說。
賢一心中如此想著,應道:“現在先回道明寺,明天我就去看看。”
三人一路閑聊著,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院門外,與許龍虎道別。
賢一在跟著千尺去洛水城的時候在路上購買了一倆馬車,現在已經回到長安自然用不著,總不可能帶著回道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