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正正說道:“你這哪裏是忘了時間,昨晚夜裏你又沒回屋裏睡覺吧?”
賢一點頭,還不待開口說話便肚子內傳出一道響聲,覺得好是尷尬。
偉正正神情舒緩,一副我很關心你的模樣,說道:“師兄,飯還是要吃的,身體為重啊。”
賢一從懷中掏出一個幹扁的饅頭,揮手示意自己早已經準備周全。
“這怎麼能行!”
偉正正義正言辭,說道:“你已經吃了半個月的饅頭!師弟我很心痛!”
“不管怎樣今天都要陪我去山裏!”偉正正說完便上前拉著賢一的袖袍往外拖。
賢一搖頭,無奈應道:“你先鬆開,我陪你去還不行?”
...
後山林中仍然能看到綠意,四周有成片的常青樹木迎在寒風中,屹立不倒。
頭頂上灑下讓人覺得溫暖舒適的陽光,至於前些日子落下的初雪已經在開始融化,在草皮上隻剩下白色的斑斑點點。
嚴格的來說腳下本沒有什麼道路,也隻有賢一和偉正正這種和尚才會整天往後山林子裏鑽。
大花知道現在是要去開葷,於是很沒骨氣地原諒了賢一,身上還纏著繃帶跟在兩人身後。
賢一看著前方偉正正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撥開身前一根伸出枝椏攔路的樹枝,好奇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都半個月了你才發現?”偉正正扭過頭來指著自己的屁股,憤憤說道:“那天夜裏師傅說不怪我,最後還不是帶我去了戒律堂抽領了二十大板?”
“你看看,到現在還沒好。”
賢一聽完這話很不厚道地想發笑,憋得極為辛苦,片刻後開口說道:“肯定是因為發現了我們吃肉的事情,你現在還敢來後山?”
“那憑什麼不抽你?”偉正正憤怒說道。
“你別忘了你沒進道明寺之前是苦行僧,這能一樣?”
賢一心中補充說道,我還有位二長老的師傅,這種小灶你可沒辦法開,當然不一樣。
“這是偏心!”
偉正正接著說道:“再說了,師傅可是教了我們要無所畏懼,我豈會因為這點小事退縮?”
兩人向著東邊的方向一直往後山深處走著,此時已經離開道明寺十裏左右的範圍。
賢一皺眉,說道:“不要再往裏麵走了,我們吃些東西就回去。”
偉正正仔細打量四周,不時用手在樹幹上撫摸,擺手說道:“再往前走一點,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我買了些酒藏在了一個山洞裏,調料什麼的都準備好了。”
賢一無語,偉正正接著說道:“冬天吃肉不喝酒怎麼行?”
身後的林中不知什麼時候鑽出了一隻小獅子,脖間黃褐色的一圈絨毛在陽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看上去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感。
賢一看著這一幕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人們在專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會容易忘記時間的流逝,直到聞見了鼻中一股濃鬱的醇厚酒香賢一才回過神來。
“壞了!”偉正正手掌重重拍在大腿上沒有覺得疼痛,連屁股上未愈合的傷也被拋在腦後,兩腿生風速度極快往前跑去。
賢一跟在身後,片刻後看到了奇異的一幕。
在不遠處一塊巨大的山岩下有個低矮洞窟,洞窟外麵散落著用來遮蔽視線的雜草,四周淩亂倒放著幾個空酒壇。
地麵不見灑落的酒水,隻有一個棕色皮毛的山猴正舒適地靠在壁上。
山猴滿臉通紅,兩隻爪子放在隆起的肚皮上,滿足地拍打撫摸。
看見這幅情形賢一立即明白過來,那些被偉正正藏起來的酒不知道為何被這隻猴子發現,並且已經一滴不剩。
“這該死的小偷!”偉正正憤怒吼道。
山猴也發現了賢一兩人,立即警惕的站了起來。
它身體還有一些搖晃,看來喝完這些酒也醉的不輕,結果惹得偉正正更加紅眼,就欲上前出手。
賢一伸手將他攔住,因為他看清楚了對方的肚皮。
山猴的肚皮漆黑,如同鋪上了一層墨紙一般,並且上麵滿是凹凸不平的細小疙瘩,看上去讓人作嘔。
“這是一隻妖猴,而且最少有通脈境的實力。”
賢一麵露警惕,說道:“你不是它的對手,讓我來。”
然而偉正正不聽他的勸告,趁著賢一一個不留神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