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了二層樓,賢一發現其中閱讀經書的人要少了一些,因為這裏隻有內寺的弟子和長老才有資格進入。
藏經閣二樓自然和一樓的房間大小相同,但是木架和書籍又要少上許多,所以顯得比較空曠。
少了許多人但終歸還是有幾個人,賢一仔細打量後發現這些人裏麵大多數是自己沒見過,單單隻有兩人是和自己相識。
唐君墨盤坐在暗紅色的木質地板上,捧著一本藍色封皮的經書在手中,嘴唇不停地蠕動不知在小聲念叨什麼,同時眉頭還一直緊皺著,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焦灼。
與他相反的是另外一個五六歲的小和尚,同樣也是盤坐著在翻閱經書,但臉色平靜而認真,讓人忍不住發笑。
這種發笑不是嘲笑,而是當人類看到美好而溫馨事物的時候,情不自禁露出的一種善意。
賢一走了上去,蘇怡最先發現他然後趕緊站起身行禮。
賢一還是對這位師弟比較有好感的,想客套幾句拉近一下關係卻發現不怎麼會,於是隻能報以微笑。
唐君墨無動於衷,還是一副冥思苦想的好學者模樣,賢一忍不住打趣道:“學的這麼認真,學會多少招數了?”
唐君墨沒有應答,賢一感到奇怪,又嚐試了幾遍後發現還是如此。
賢一壓低聲音,看著蘇怡問道:“他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蘇怡靠近賢一耳旁,唯恐吵到了其他師門長輩的修行,說道:“五師兄已經在二樓待了十多天了,現在這個樣子是在睡覺。”
賢一覺得這話聽著不對,反而問道:“怎麼叫他五師兄,你不是排在第四嗎?”
蘇怡的眼睛很大,而且臉頰上還長著嬰兒肥,所以低著頭的樣子看上去顯得可愛 。
但不再等賢一說話便有一隻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說道:“你才走火入魔。”
原來是唐君墨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醒了過來,說道:“師傅將我排成了最小的一位,但他又不應下,所以我們就想了這個辦法。”
賢一問道:“什麼辦法?”
唐君墨得意一笑,說道:“他叫我五師兄我叫他四師兄,這件事情不就解決了?”
賢一無言,不知該如何評價。
賢一指著唐君墨手中的一本佛經,說道:“你不是要修煉秘法的嗎,什麼進展?”
唐君墨臉色變得沮喪,然後搖頭。
賢一疑惑,說道:“那你怎麼讀起經書來了。”
唐君墨麵露苦澀,說道:“我已經嚐試過了,二樓這些招數雖然說強大,但我若是沒有佛緣根本無法修煉而成,那些所謂的天賦和智慧什麼的都是狗屁。”
“沒佛緣。。。”賢一重複這句話,然後問道:“那怎麼辦?”
唐君墨舉起手中的厚重書籍,說道:“還能怎麼辦,多看些書唄。”
唐君墨接著說道:“我估計讀個十年八年的時間,應該就能入門。”
“那要浪費這麼多時間?”
事實上賢一真正修行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自然無法理解這種做法,所以才覺得很奇怪。
但明顯唐君墨很看得開,反而說道:“修行本就是一件廢時間的事情,更何況是當和尚,而我又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經書,自然要麻煩一些。”
賢一誠懇說道:“佩服。”
在他看來,這種花費許多年時間隻為達成目的的人都是世間最有忍耐力,最值得敬佩的一類人,那種要忍著煎熬的痛苦他也曾品嚐過。
唐君墨說道:“從我家老爺子送我來道明寺的那刻起我就做好了準備,師兄你不必為我擔心。”
賢一更加為之動容,誰知唐君墨又說一句:“可這也實在太無趣了一點,這幾天都快閑出鳥來了。”
賢一汗顏便不在接話,轉頭朝著蘇怡問道:“小師弟,你怎麼也在這?”
蘇怡此時正在環顧四周,聽到賢一跟他說話後馬上低下了腦袋,回答道:“師傅讓我多看點,我沒有事情做就一直待在這裏。”
賢一還欲說話,蘇怡又扭頭看看周圍,然後警惕地小聲說道:“師兄你別說話了,要是讓劉長老發現就麻煩了。”
唐君墨也想起了這一回事,連忙不停地點頭,說道“你可別害了我們!”
賢一看見他們倆人這幅模樣,不由好奇問道:“劉長老是誰?”
唐君墨指著地麵說道:“就是這看守藏經閣的長老,平常沒事就來巡查,而且為人性格古怪,若是被他抓住了誰知道要受什麼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