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所有的羽林軍都井序有條同時速度極快備好了車馬,然後衝進了暴雨之中。
黑色的車簾迎在風中狂舞,賢一將頭伸出車外,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臉上瞬間迷住了眼。
賢一抬手抹了下臉上的雨水,對著馬背上的許龍虎說道:“你知道那個背著竹筐的人是誰?”
許龍虎點頭,身上的衣物已經被完全淋濕,緊緊地貼在身上顯出他壯實的身軀。
官道已經基本被雨水淹沒,馬蹄重重踏下激起無數水花,兩旁的樹影飛快地向後掠去,隻能看見有一片模糊的綠色。
風太急,許龍虎大聲回答道:“我聽老師說過,大陸上有一不知名號高手,年輕的時候摔下過懸崖,後來再出現在世人眼中就變成了不男不女的性子,並且擅長用藥用毒。”
拖車的戰馬模樣看起來極為神異,可此時滿身柔順的白色長毛被淋濕,看上去無比狼狽。
許龍虎騎術了的,回過頭來接著說道:“但他為人亦正亦邪無法捉摸,有的時候出現在貧民窟替人醫治解病,也幹過投毒害死一村近千人的惡事。”
賢一沉默片刻,開口說道:“你是說...先前他一招擊敗將軍,還不是動用的最擅長的手段?”
許龍虎點頭,說道:“他十有八九就是老師口中說的采藥人,若真是如此,恐怕他抬手就能將所有人都殺死,因為在這種環境下我們根本沒有結陣的機會。”
賢一看著兩旁的山漸漸變得陡峭,心想先不論此人好壞,但絕對是世上一等一克製軍隊的人物,若是在兩軍交戰之時會擁有無法想象的威脅,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甚至是大陸的趨勢走向。
“籲!”
正當賢一猜測著采藥人為何被大長老追殺之時,近百匹戰馬幾乎同時發出長嘶,然後整隻隊伍都停了下來。
修行者自然不會懼風寒,渾身上下被打濕也談不上舒適和風度,索性賢一從車廂中鑽了出來,站在車頭打量。
隻見隊伍前方數十丈遠處有一峽穀,本是進入南陽郡的一條通道,具有極重要的軍事意義。
但此時麵前的景象就跟前不久許龍虎說的一般,兩岸的山壁上出現了幾個巨大的深坑,而其中的岩石便墜落在地麵的官道上。
通道被堵,賢一朝著許龍虎說道:“你這烏鴉嘴,說下雨山崖崩塌還真的崩塌了。”
許龍虎扭過頭來,不悅說道:“這怎麼能怪我?這分明就是大長老和采藥人打鬥的時候毀掉的。”
書生騎在馬匹背上,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旁邊一下屬問道:“將軍,需不需要開路?”
書生搖頭,說道:“石頭太多,一時半會根本無法疏通。”
“駕!”說完後書生掉頭,舉起右手大聲喊道:“往回走,繞過去!”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一行人又朝著來時的路原地返回,直到退開數十裏後兩旁的山峰才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畝畝幹硬的稻田。
現在是冬天,雖然氣候不涼但仍然過了種莊稼的季節。
這場雨已經整整下了三個時辰,稻田裏已經落滿了積水,就算人走在上麵都需要時刻保持警惕,更何況十餘倆馬車。
書生抬手示意停下,走到一輛馬車麵前將蓋在上麵的黑布揭開,大聲說道:“將裝備換上!全副武裝前進!”
所有的黑布都被揭開,雨水衝刷在一副副的盔甲之上。許龍虎往背上裝好弓弩,然後又抽出一柄長槍握在手中。
金屬的槍頭在空中泛著寒光,賢一看見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身披銀甲,露在頭盔外麵的一張臉濃眉血唇,站在風雨之中好一副英勇大將軍模樣。
許龍虎感覺到賢一的打量,確認好箭壺內的弓箭數量後抬頭問道:“怎麼樣,像不像?”
賢一知道許龍虎從小就期盼長大了能當個將軍,點頭認真說道:“像。”
許龍虎憨笑,想做出撓頭的動作卻發現已經帶上了頭盔,賢一連忙製止說道:“別笑。”
許龍虎不解,問道:“怎麼了?”
“不能笑,笑就顯得傻了。”
王河山離開驛站,去了北麵的方向追趕采藥人之前,說過要書生領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平康縣。
雖說王河山離開之時沒有細說是發生何事,但所有人都知道能驚動道明寺大長老的絕對不簡單,而這裏麵又涉及了另一位頂級強者。
時間緊迫,沒有空閑留給許龍虎和賢一交談,自然也不用再顧忌掩飾行蹤的問題。
沒過多久的時間,所有的羽林軍都披盔戴甲,騎著戰馬衝進了積滿水的稻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