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二神情凝重,仔細回想起來果然如賢一所說,這些被感染者中,沒有一個人是身穿朝廷官府。
乙二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指著最中間的位置說道:“我們去衙門查探一番,若真是這樣,那事情會更加複雜。”
賢一點頭,身影隱藏在黑暗中,迅速朝著城中央的方向奔去。
一刻鍾的時間過去,他們來到了一間府寓外。
暗紅色的大門緊閉,左右門扣上的兩個銅獅麵像在黑暗中麵目猙獰。
賢一色變,聞到空氣中有一股腐臭味,但來不及時間給他表達厭惡的情緒,連忙縱身越過三丈高的圍牆。
勁風聲響起,眾人落在府內,看見眼前的一幕震驚。
他們前方是這間府寓的大院,但現在地麵上的青磚已經被完全揭開,露出了下麵的黃土。
而這黃土之上,堆滿了一顆顆的人頭!
人頭最頂上都有一道十字的缺口,皮已經與肉分離,看上去十分恐怖。
乙二一眼便分辨出,這些人都是整個身子被埋在土裏,受剝皮之刑而死!
剝皮之刑便是將人埋入土中,隻露出一顆腦袋,在頭頂割出一個十字後將頭皮拉開,最後再灌入水銀。
水銀很重,會將皮膚和肌肉拉扯開,可受刑之人隻能痛的不停扭動,根本無法掙脫。
殘忍的是這一過程無比緩慢,甚至會持續幾個時辰之久。
事實上這些受刑者大多數都不是死在被剝皮,而是在這一無比痛苦的過程中堅撐不住,最後咬舌自盡而死。
這一酷刑自從問世以來極少動用在犯人身上,除非是窮凶極惡之輩或者是仇敵為了泄恨,可現在賢一他們麵前出現了幾十起!
乙二親自上前用長刀在地麵挖出了一個坑,小心翼翼的拖出來了一具屍體。
不出眾人所料,此人果然是平康城的官兵。
乙二死者身上查探,許久後臉色陰沉地抬起了頭。
“場內沒有打鬥的痕跡,除非是敵人實力完全碾壓,一瞬間就將所有人製服。”
“這些人身上沒有外傷,也就是說來不及反抗,甚至是沒有時間反應,敵人要做到這一點,最少達到了一念境”
十幾天的時間過去,這些死去官兵的屍體早已經腐爛,但還是能看到他們扭曲五官上瞪大的雙眼。
將死不甘,怨氣衝天。
“還有一種可能。”
賢一與乙二對視一眼,說道:“下手的是他們熟悉的人,讓這些官兵沒有防備。”
空氣中都透漏著詭異,乙二站起身來從地麵上的那些人頭旁邊走過,說道:“分散搜尋看有沒有線索,注意安全。”
宅府中早已沒有了人活動,房屋內一片漆黑而顯得空曠,如同一張野獸張開的大嘴。
賢一獨自來到後院中,連續推開幾間房門都沒有發現。
四周寂靜,賢一身旁突然出現有一個人影。
“快來。”
許龍虎低聲說道:“我在床下發現一個密道,已經有兄弟在那守著了,我們所有人一起下去。”
賢一點頭,連忙跟著許龍虎來到了一間較大的臥室中。
其他的人已經在屋內等候,賢一一眼看見在黑暗中有一片朦朧的光。
木窗已經被挪開,下麵有塊未遮嚴的木板,光線正是從洞中傳出。
乙二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揭開木板,率先提著手中的長刀鑽了進去。
洞口僅僅一人大小,若是偉正正在此絕對是沒有辦法下去。
賢一也鑽進洞中,能一眼看見遠處有一個刺眼的光點,他跟在後麵慢慢的匍匐前進,用手從旁邊掰下一塊泥土發現並不幹燥,猜測應該還沒有挖出來幾天。
洞口是斜直向下,完全無法活動開四肢,讓賢一等人感覺很是難受,但也隻能苦苦支撐。
與此同時,照射在通道中的光線也越來越亮,最前方的乙二都已經眯起了眼。
賢一一直在心中默默計算,等他們前進了九十丈遠的時候,終於接近了出口,甚至已經能隱約看到洞外的一些畫麵。
突然賢一前麵的乙二加快了速度,大吼一聲:“別跑!”
說“別跑”自然不會真的不跑,就像街上的地痞無賴整日張口閉口“X你媽”也不會真的喪心病狂做出這種要被剁了小鳥的事。
賢一不顧刺眼的亮光往那處望去,恰好看見一個人影也鑽入了一個洞中。
乙二和賢一最先爬出了通道,賢一一眼便將四周的畫麵盡收眼底。
原來他們現在站在一間很大的圓形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