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生麵無波瀾,手指在符紙上劃動,一絲不苟。
兩個呼吸過去。
遠處一片墨綠的樹葉被風折斷,飄過了密密麻麻的人頭,落在的一位羽林軍的肩膀上。
他背後還靠著一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再也無法睜眼。
他們胸口前都插著一柄長劍,致死都在互相支撐。
短短的時間過去羽林軍便陣亡其四,算上最先死去的那人,這支隊伍中的人數已經少了一半。
可同樣黑衣人方麵也損失慘重,不知道地麵上躺著多少具屍首。
對戰雙方數十倍的差距,但沒有人給羽林軍丟臉,若是說一命換一命是劃算的買賣,他們簡直賺了個盆滿缽盈。
己方的人數越來越少,還存活著的人壓力越來越大。
就當他們以為自己今日必定死在這裏時,仁生張開了手。
一道佛音響起,同時一張血液未幹的符紙飄向了空中。
符紙上有一個“殺”字。
這是仁生的殺字符。
仁生,寓意以仁愛待眾生。
此刻他麵容無喜無悲,如站在佛國之中,打量著虔誠信佛的子民。
他是一尊佛。
但是佛也會殺人。
符紙符於空中紋絲未動,如一麵弱小無數倍的門。
“殺”字消散,地獄的門被打開,邀請人前去做客。
一柄戒尺從符紙中衝出,刺穿了一即將揮刀落下的人的眉心。
無數柄戒尺中符紙中衝出,刺穿了無數人眉心。
小院之中連續有人倒下,不停地有倒地聲音響起,如鞭炮一般要提前慶祝兩天後的除夕。
除仁生以外,幸存的羽林軍僅剩無人,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看見了對方臉上的悲憤和心有餘悸。
仁生臉色蒼白,看似身體上沒有傷痕但實則那道符對他的損耗極大。
他看著滿身血跡的五人,已經分不清是敵人還是自己身上流出。
“都帶著藥嗎?”
五人點頭,現在他們已經脫離了危險,自然要將身上的傷口處理好。
可仁生蹙眉皺額,開口說道:“你們自行找個地方休養。”
說完後他便消失在了原地,沒有歇息片刻也沒有細說是何事,生怕這幾人不顧自己的身體強行跟著。
仁生躍向了屋頂,朝著城南的方向飛奔,臉上越來越凝重。
他一直注意著身下的動靜,極少看見有在街道上活動的感染者。
他在一個時辰以前便注意到了許多的感染者朝著南邊的方向跑過去了,當時心中便隱約有不安,但沒做多想。
直到先前遭遇到了上百黑衣人的埋伏,他才確定這絲不安源自於何處。
在平康城中,還隱藏著一股勢力。
這股勢力來者不善,要將仁生等人置於死地。
但他們這些人中,實力最強大的是書生,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對方第一目標。
書生一人守在馬廄中,以他的實力,就算不說主宰境之下無敵,也必定能全身而退。
進入一念境的強者速度會有一個質的提升,已經能借住神識在空中短暫的飛行,隻要書生不是陷入了十萬大軍中,都能安然逃脫。
書生額上出現一層汗珠,惱怒自己這麼久才反應過來。
這座城中,不止有十萬大軍。
有二十萬。
...
在城南一處宅院中出現一道金色的颶風,將老僧和中年男子籠罩。
颶風由金色的古字形成,此刻每一個字都變成了最鋒利的刀刃,在他們兩人的身體上切割。
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老僧和中年男子渾身上下的衣物便化為了碎絮落下,露出了濃密而烏黑的長毛。
兩個身影在颶風中掙紮和咆哮,真正的如同野獸。
“呸。”書生吐出一口血痰,罵道:“兩隻畜生。”
書生深知自己必須盡快逃脫,不然恐怕再也沒有機會。
四周已經開始衝過來了感染者,他沒有猶豫,撿起沙盤後雙腿猛地一蹬地麵,躍向了空中。
砰!
書生狠狠撞地在地麵上,將身下的那些石磚擊成了粉末。
場間出現一個大坑,書生大口咳出鮮血,他胸前白色的長衫被徹底染紅,看上去異常淒慘。
他抬起頭來,看見一個身影從天而降,朝著他的腦袋踩了過來。
此人速度極快,一時間書生來不及閃避,可若是無法躲開,他必死無疑!
(對了,我現在是設置的定時更新,每天上午九點和下午六點都會有一章三千字。能看到這幾個字的都是英俊帥氣的小哥哥,不然這種秘密我一般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