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次我們都活了下來,你可要記得欠我一條命。”
仁生說道:“我知道,欠命還命。”
“不吉利。”賢一搖了搖頭,站在了書生身後,偏過頭來對著仁生說道:“我就想跟你打一架,不對,我想揍你一頓。”
“嗯,按你說的做。”
也就是這個時候,賢一身前的山坡處衝出來幾個黑衣人影,朝著他殺了過來。
敵人終於出現,賢一不做進攻,始終防守著身前一尺的空間。
...
在這座山北麵的半山腰處,乙三衝在隊伍的最前方一刀將攔路的一個敵人砍成了兩截,然後他抬起頭看見山頂上出現一道耀眼的金光。
與此同時,一聲悠長的龍吟響起,緊接著是一道高亢的虎嘯。
乙三大聲吼道:“結鋒矢陣!”
話音落下,森林中的銀色身影迅速變動,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形成了一個前鋒張開呈箭頭的形狀。
乙三依舊站在最前方,變成了最鋒利的一柄利刃,要將敵人刺穿。
...
賢一和許龍虎周圍的敵人越來越多,已經不能靠肉眼數的過來。
但是他們兩人沒有生出氣餒或者絕望的情緒,反而能無視敵人後方遠遠不斷的支援。
大概便是虱子多了不愁癢的原因,他們隻是專心守著身後書生的安危,認真地殺死每一位敵人。
許龍虎一槍刺穿一位黑衣人的脖子,大聲說道:“你殺多少個了?”
“十八個!”
“我也是十八!”此刻許龍虎的兩眼如常人一般,但在他盔甲下的皮膚上多出了兩幅畫。
一幅畫在胸口前,是一隻做下撲勢的猛虎,一幅畫在背後,盤著一條欲衝天的蛟龍。
這一龍一虎都是他聖體所化,並且在身上看上去極其逼真,宛如隨時要從畫中逃離,出現在世人眼中。
許龍虎抬腳踹飛那具脖子上有一個血洞的屍體,擊飛了身後數十人,可見力量非同一般。
在離他們兩人的不遠處,有一個人影站在樹梢上,饒有興致打量著這一切。
似乎在他眼中,這山頂上的拚死廝殺隻是一場好看的戲,而這些人都是身份低賤的戲子。
這人是肖張,他認出來了賢一和許龍虎是誰。
他是為了殺書生而來,但也十分想他們兩人死去。
肖張雖說修煉了黃泉法,但離恢複往日的實力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所以他在耐心等著用自己手下的性命去消耗仇人的實力。
死去的黑衣人越來越多,賢一和許龍虎隨時可能倒下但還沒有倒下。
終於,肖張不想等了。
他自然不是心疼手下的性命,也不是畏懼羽林軍即將和賢一等人彙合。
他在即將為自己弟弟報仇成功之際,突然不想讓敵人在多活片刻,將好像失敗的次數越多的人便越需要一場勝利來帶給自己信心。
於是肖張落下了樹梢,如一片輕盈的樹葉一般朝著賢一的頭頂飄去。
山頂的上空中出現黑色的濃霧,如一朵烏雲一般要將下麵幾人籠罩。
眨眼之間,所有的草木全部發黃枯萎,無力倒下。
烏雲中有一個肌膚雪白的人影。
濃霧越來越低,肖張離山頂的四人越來越近。
賢一抬頭,看著來者銀色麵具中露出的兩隻眼睛覺得很熟悉,但是因為這個人已經死亡已久而想不起來。
但是他知道對方是來者不善,極有可能便是這股神秘勢力的首領。
賢一做好了準備,漆黑的夜色瞬間退散,明亮如白晝。
有烏雲,便應該下雨打雷,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一道雷霆劃破蒼穹。
但不是朝著賢一,而是劈在了肖張背上。
雷霆的速度可以說得上是無人能及,肖張感覺到了危險,但根本沒有辦法避開!
轟!
雷霆出現在肖張上方,無視黑色濃霧,直接擊在了肖張背上。
賢一和許龍虎不明白發生了何事,隻有仁生轉過頭看了一眼北邊的方向。
他看的不是山腰上的羽林軍,而是平康城的城牆。
肖張感覺一股無比炙熱能量傳遍了整個身體,雖說一眨眼便消逝,但仍然將他體內外全部重傷。
雷霆乃蒼穹之物,落下便是天劫。
就算他巔峰時期麵對這一擊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更何況是現在。
肖張重重摔落在地麵,背上的衣袍化成了灰燼,露出了裏麵變得有些破損的銀色內甲。
賢一看見這幅畫麵感到愕然,這人從出現在視線之中到受重傷不過過去了一個呼吸,這變化也太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