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一將一物品放在桌子上,眾人隻看見那是一暗紫色的腰牌,腰牌周圍雕刻的一圈圖案極為精致,後背雕刻著一條騰雲的神龍,正麵最中間三個正楷大字。
夏侯田瞳孔驟縮,隨後小山一般的身影跪伏在地上,虔誠而惶恐說道:“末將夏侯田,拜見陛下。”
當今世上能稱之為陛下的唯有南宮聖天一人,但很明顯夏侯田拜的不是本人,而就是桌子上的那塊令牌。
聖天令!見令如同見陛下的聖天令!
書生也不知為何賢一擁有聖天令,但他沒有多問也跪了下來,同時還有許龍虎。
聖天令總共隻有三枚,但無論如何也造不得假,這也是夏侯田毫不猶豫的原因。
仁生合十頷首,賢一說道:“夏將軍,如此可能出兵?”
夏侯田額頭觸地,說道:“末將願聽差遣,一切事宜以書將軍為首。”
賢一看了書生一眼,書生從地上站起來,毫不客氣說道:“我要兵符。”
夏侯田從懷中取出一個半邊虎形的玉雕,隨後雙手舉過頭頂呈了上去。
形勢陡然逆轉,一切都是因為賢一掏出了一塊令牌,就算書生將兵符握在手中的時候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在他原本的計劃中夏侯田雖然看上去好說話,但絕對不會輕易妥協,此次來南陽城不會太平,甚至書生準備好了數十種應對的方案。
“我也不會將你趕盡殺絕。”書生伸出兩根手指,說道:“二十萬,明日正午之前我要看到二十萬鎮南軍。”
夏侯田說道:“任憑將軍調遣。”
書生與賢一對視一眼,賢一會意後說道:“夏將軍,你先下去吧。”
夏侯田起身行禮,欲告退之時被書生叫住。
書生開口說道:“對了夏將軍,明天你就不要跟著一起去了。這一身子的肥肉行動不便,還是留在府裏養著吧。”
夏侯田走出大廳的身影頓住,轉過身說道:“是。”
夏侯田離開,許龍虎鬆了一口氣連忙從地上爬了下來,也顧不得一桌子的美酒好菜,連忙問道:“賢一,你這聖天令是從哪裏來的?”
同時書生也將目光停留在賢一身上,等著他回答。
賢一開口說道:“是樹公公給我的。”
樹公公隻有一位,並且還擁有聖天令的便隻能是柯小樹。
許龍虎還想問什麼結果被書生打斷,書生笑著說道:“今日的事情多虧你了。”
誰知賢一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說道:“隻是樹公公私下給我的,陛下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書生臉上的笑容凝固,許龍虎驚慌說道:“那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會斬頭?”
賢一說道:“我剛才看著夏侯田那副可惡的模樣,就忍不住拿出來了。”
眾人沉默,無人開口接話。
新鮮出鍋的菜肴散著熱氣,青花瓷杯中飄出酒香。
片刻之後書生站了出來,說道:“事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用,斬頭倒是不至於,你們兩個是道明寺的弟子,許龍虎又是聖體,就算陛下要動你們也要仔細考慮清楚。”
賢一開口問道:“將軍,那你怎麼辦?”
書生說道:“我們沒得選,拿到鎮北軍的兵權是唯一的辦法,不然要死去太多人。”
“再說了,樹公公既然敢將聖天令交給你就一定有應對的辦法,若是陛下要遷怒於我,大不了我也躲進道明山上當個和尚,不過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們二人替我走走後門。”
書生想緩解氣氛,打趣說道:“不過當了和尚就不能喝酒吃肉,也太苦了一些。”
賢一正值愧疚之際,認為是自己的魯莽拖累的大家,但許龍虎卻沒有這種思想覺悟,反倒指著賢一說道:“將軍你不用擔心,他經常在寺裏做偷吃酒肉的事,熟練的很。”
許龍虎說道:“我隔幾天也會去看你,你放心吧。”
書生聽完後大怒,說道:“我這一頭長發能去當和尚?難道你下的了狠心剪掉?”
書生又歎一口氣,說道:“哎,跟你這呆子說了也沒用。你不明白。”
“我...我怎麼了?”許龍虎覺得無辜,一副委屈的模樣,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好心安慰將軍還要挨訓。
“我什麼我,信不信我要唐大家回家管好你的相好,讓你這輩子也見不到?”
許龍虎知道唐小佳還有位哥哥是羽林軍排行最末的統領,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種隱蔽的事情會被書生知曉,大驚說道:“將軍,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時候一向沉默少言的仁生開口,看著許龍虎說道:“這件事情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