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等酒樓裏的這場秘密聚會散了後,乙八去客棧裏要了個房間。
身處敵人的大本營中,自然沒有辦法能輕易睡去,而且城外的海水拍打聲吵的厲害。
乙八一夜未眠,等他在心中默默數到第三萬八千二百二十五隻綿羊的時候,天終於亮了。
修行者和凡人不一樣,在正常的情況下幾天不睡也能夠保持良好的狀態,對他來說自然也不是難事。
這是他來罪城的第二天,若是要在清晨看到海麵上日出的景象還要爬上城牆,遺憾的是他對這個沒有太大的興趣。
用他手下幾個隊員的話來說,別看隊長每天吹牛自戀,號稱什麼琴棋書畫小王子一類的,但事實上也是一個隻知道殺人喝酒的大老粗。
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乙八去街邊的攤子買了幾個饅頭和酸菜湯,一邊和沒睡醒的店鋪老板娘閑聊,一邊打量街上那些在賭坊玩了一晚上的黑衣人。
老板娘正在彎腰擦桌子,有意無意胸前一片雪白露在乙八麵前,同時問道:“這位大爺,我怎麼看你覺得麵生?我在這城裏住了快十個年頭,大多數的人我都認識。”
乙八早已得知肖張的那些黑衣人手下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跟著肖張闖進罪城的手下,還有一部分是罪城的原住居民。
他已經早就做好了打算,也沒有用時間思考,直接說道:“我是跟著城主從外麵來的,平常喜歡待在房間裏,你自然沒見過。”
“哦,這樣啊,我說怎麼看著麵生。”
乙八用餘光瞟見越來越多的人從賭坊裏出來,裝出一副來了興趣的樣子,說道:“那個地方可是賭坊?”
“你沒去過?”老板娘驚訝說道:“這是城裏的唯一一間賭坊,但是隻對你們這種黑衣人開放,每天都能免費拿一百兩銀子的籌碼。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去都進不去,有這種好事你居然不去?”
乙八先是震驚,然後羨慕,最後懊悔說道:“我不出門自然不知道這種事情。我那些同伴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我!”
“賭坊裏麵每天都人滿為患,別人肯定不會告訴你。”
老板娘替乙八惋惜,搖了搖頭後說道:“現在清晨都打烊了,你晚上去可要早一點,不然肯定要排很久的隊。”
乙八加快了吃饅頭的速度,自言自語說道:“那我現在可多吃點,好好準備晚上的戰鬥。”
這個時候老板娘伸手摟住了乙八的一隻胳膊,說道:“我後麵有間屋子,待會你就在我這休息會,晚上我還能陪你一起去。”
乙八感受著自己胳膊處的柔軟,哪裏不知道這老板娘是圖的什麼心思,但他沒有忘記這座城裏可是一窩的匪寇,哪怕是三歲的小孩也不能放鬆警惕。
乙八連忙推辭,說道:“不了,不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老板娘在乙八耳旁吐氣若蘭說道:“來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老板娘熱情留客,糾纏片刻後饅頭也吃不下了,乙八隻能說道:“其實...我有斷袖之好。”
胳膊上纏著的手立馬撒開,老板娘態度陡然轉變,道了聲晦氣後語氣冰冷說道:“真不好意思,今天小店打烊了。”
乙八正有此意,掩麵落荒而逃。
這麼一會功夫的時間,街道上許多店鋪已經開業。
對於打探消息來說,越是魚龍混雜便越有利,所以最好的去處無非便是妓院和賭坊。可惜的是,現在這兩個地方都在休業時間。
罪城建於海上,若是放在大陸上估計是當今世上最小的一座城市,所以在街上閑逛的乙八,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在城內的大小街道上走了一遍。
要說什麼特殊的發現倒沒有,可在腦海中已經畫出來了這座城大概的地圖。
依照清晨太陽的方向,罪城唯一的一扇城門在北方,其餘三麵皆是高聳的城牆。
也就是說,出了城門一直向北,就能達到大陸。
城主府恰好位於最南方,府外沒有人把守,裏麵也沒有聽到有人活動的聲音。
若隻是如此也能用肖張喜歡清靜來解釋,但奇怪的是在城中心有一座宅院,防備森嚴,就算以乙八同樣是黑衣人的身份也不能進入。
莫非這座宅院裏麵有什麼秘密,或者說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大街上很少能看見黑衣人,估計經曆了昨夜的狂歡後都躲在哪個地方睡覺,賭坊也是知道他們的作息習慣,依舊沒有開門。
酒能驅寒,但此刻太陽高照萬裏無雲,喝酒絕對不是好的選擇。
乙八走到一個茶攤裏找了張桌子坐下,問老板要了碗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