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乙八感到恐懼,那麵盾牌是他神識凝聚出,但沒有起到任何阻攔的作用,就被黑色手臂擊碎。
手臂去勢沒有出現絲毫停頓,一掌擊在了乙八胸口。
什麼時候肖張的攻擊也變得如此強,難道這短短的一個月便有如此明顯的提升不成?
乙八來不及仔細思考這其中的原因,身體便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撞飛。
砰!宅院內傳出一聲巨響,驚動了內外巡邏的幾十位黑衣人,迅速朝著房間的這個方向趕了過來。
灰色的磚瓦被撞碎後雜亂地鋪在地麵,更多細微的白色粉末漂浮在空中,遮住了裏麵的場景。
在這一擊之下,力量被乙八卸去大半,但僅僅是殘餘的波及也能將房屋撞出一個大洞。
肖張揮袖,場間便出現一場大風,將這些粉末全部吹走。
視線逐漸清晰,再看場中間空無一人。
肖張靠了過去,看著地上斷裂的磚塊沉默無言,不知在思考何事。
所有的黑衣人都趕到,恭敬地跪在了肖張身前。
“主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肖張雙手負在背後,依舊沒有說話。
這時有人的視線穿過那個窟窿,看見房間內自己同伴的一具屍體。
黑衣人惶恐,猜到了有人潛伏進宅院,生怕肖張大怒而自己受到波及。
所有人頭壓的更低,甚至緊張的閉上了眼。
無人見到,銀色麵具下的那張臉露出了一抹冷笑。
“今夜可是出城采購的日子?”
一人惶恐,連忙回答道:“啟稟主人,正是今天,還有半盞茶的時間便要啟程。”
“嗯。”肖張點了點頭,說道:“去攔下來,船裏麵的人一個都不能離開。”
“是,主人。”
數十位黑衣人領命而去,為了能及時趕到北邊的城門而使出了最快的速度,迅速消失在視線盡頭。
一顆不知名的樹木還沒有落葉,巨大的樹冠遮蔽了小院內一半的月光。
幾片枝葉晃動,好像是因為起了一陣風。
“原來羽林軍的成員也挺會躲,我還以為都是不怕死的莽夫。”
話音落下,肖張的衣袍往後張舞,而他本人化成了一道殘影朝著斜上方掠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藏在樹冠內的乙八往後倒飛數十丈,堪堪躲開了這一擊。
若不是他早就防備,恐怕在這一擊下已經成了亡魂。
無數片綠葉瞬間枯黃,然後簌簌落下。
乙八落在屋簷,看著院子裏鋪滿了一地的落葉和將近枯死的樹幹,緊緊皺了皺眉頭。
在乙八看來,肖張絕對沒有邁入主宰境。
但對方的這種手段太過詭異,沒有神識的波動,卻能幻化出黑霧作為攻擊的手段。
而且這黑霧能迅速修複對方身體上的傷勢,而觸碰到的花草都會盡數失去生機。
不用想也知道,若是被這黑霧沾染上,會如蝕骨的毒蟲一般難以擺脫。
事實上,已經無法用常規的修行者體係來規劃肖張的實力。
他腦海中開辟了神海,這是到達一念境的特征。
但問題便出在於,他體內沒有任何一處穴道,宛如無修行資質的凡人一般。
這是肖張修煉了黃泉法後身體發生的變化,他自己都 不知道原因。
但他能無時無刻感受到體內湧現出來的力量,猶如取之不竭。
原來,他身體的任何一處都能存儲元氣。
換句話來說,他身體內處處都是穴道。
接下來的畫麵,讓乙八更加驚恐,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肖張自地麵而起,攻向他的一擊被躲開,可是沒有再落下。
肖張浮於空中。
天空上的圓月被烏雲吞噬,讓整片天地之間都暗淡下來。
但若是觀察的仔細,能看見肖張腳下有一團濃霧,如漂浮著的一團雲。
而肖張踩在這團比墨還漆黑的雲上,單手負於背後,有說不出的氣勢。
去年,在金石城外乙八曾經追殺肖張,最後被他躲進了糞坑中,避開了這一劫。
後來肖張爬出來,等搜尋的羽林軍遠去後走進了一間農舍中,殺了獵戶一家兩口。
第二日肖張吃飽喝足,換上了主人家幹淨的衣裳,將自己的兩顆獠牙拔掉,然後還剃了個光頭。
從那天起,便是他改名為肖張,沿用至今。
同時,他這光頭的形象也一直沒有換過,不知道是出於喜歡還是不希望再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總而言之,一個光頭踩在一團墨雲上,漂浮於空中。
這幅畫麵,不似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