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棋世界中,戰鬥雙方的實力都是站在大陸的巔峰,按道理來說,這等層次的修行者交手舉手投足間便能使山河破碎,大地都隨之顫抖。
可事實上,石台上無比安靜,除了偶爾呼嘯而過的沙風以外,連呼吸聲都弱不可聞。
這場戰鬥是純粹的光明,與漆黑的夜色之間的較量,無聲無息,若不是看見黑袍的胸膛還有起伏,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過去。
他沒有死,但是正在逐漸變的虛弱,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體正在發生怎樣的變化。
每當星牢被濃鬱的金光削弱一分,便會有一片比濃墨還要漆黑的絲霧從天而降,將破損的星牢修補。
同時,黑袍的血液,連同血肉,都在朝著鮮紅的顏色變化,就仿佛這座星牢,是以他的血肉為代價而形成的一般。
黑袍不是一個正常人,或者說不是常人。
修煉已經遺傳上萬年的黃泉法,在做到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籌備後,再經曆無法想象的巨大痛苦,便能讓修煉者擁有匪夷所思的治愈能力,隻要體內的氣息不滅,那就是接近不死的存在。
現在,黑袍越來越像一個常人。
可對於他來說,這卻是最大的不正常。
不過也是,堂堂國師,就算隻要拖延住最後一年的時間,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國師,哪能是這麼好殺。
...
賢一撐著手靠在岩石旁喘息,同時說道:“怎麼辦,我們跟丟了。”
他看著的是唐君墨和紅衣二人,那這句話自然是對他們所說。
就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前,趁著賢一與唐君墨交談的功夫,眨眼間他手中的禪杖便不見了蹤影,不管在周圍如何尋找也沒有結果。
三人回到了原地,就是在地麵有一團血漬的地方。
“雖然我們已經盡力了,可這可是個大麻煩。”唐君墨苦著臉看著賢一,說道:“等會要是大長老來了,我們怎麼說?”
天色已經完全漆黑,雖然這處離的長安城遠並沒有下雨,但還是讓人覺得悶熱。
“對啊,這可怎麼像大長老解釋。”賢一皺著眉,伸手撫摸在冰冷的岩石上感覺到了些涼意,但內心卻是越來越煩躁。
今夜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還不知道,但用許龍虎的腦袋想也能想到不簡單,要是因為他們的疏忽而誤了大事,還說不定會惹出什麼樣的後果。
紅衣冷眼看著他們兩人,麵無表情,倒不是說幸災樂禍,而是在她看來,這樣一種因為沒有解決辦法而生出的焦慮情緒,不僅沒有任何幫助,還對身體有害。
她是個活的嚴謹的人,認為惱怒煩悶這種情緒都是無益,也沒有意義。
但嚴謹並不代表拘謹,也不代表謹慎卑微,所以紅衣每一天都過的很自在,全憑自己的心情喜好做事。
就像她與賢一並沒有交情,但現在想幫一下忙。
她想幫,於是她就真的幫到了,因為她是紅衣,不僅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也很有道理。
“你右手旁三寸有一顆棋子。”
賢一聽到這句話後茫然望著紅衣,然後才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