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曹江的命令發布下去後,除了拍賣會現場內的人沒驚動外,商會絕大多數的地方開始疏散人群,同樣的有更多的人朝著某個地方聚集了起來。
這一過程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身後待命,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唐君墨抬頭看了看前方牌匾上寫著“休息室”三個字,不曾停下腳步,徑直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在他的心中,已經做好了第一時間將目光彙聚在裏麵那男子臉上的準備,隻要對方的眼神、眉毛、臉部的肌肉表現出任何緊張的模樣,他便會立刻下令派人將此地圍的水泄不通,然後捉拿聽審。
然而,在他推開門後,是見到的另一幅沒有想象到的畫麵。
房屋中有兩人。
其中一人身穿黑袍,罩住了嘴鼻,頭上戴著一頂壓的極低的鬥笠,脖頸被一雙皮膚白皙的大手死死掐住,正是曹江所形容的那名來曆不明的委托者。
而另一人也是身穿黑袍,不同的是臉上帶著戲子唱戲所用的麵具,赫然便是前幾日在房間中與唐君墨秘密接頭的那位刺客!
唐君墨有些沒反應過來,問道:“你怎麼在這?”
刺客僅僅有兩隻眼睛露在麵具外邊,眾人與他相隔數丈遠依舊能清晰的察覺到一股陰冷,像是透進骨子裏的寒。
這是殺氣,殺的人越多越中,一般是有在最慘烈的戰場上或者殺人狂魔身上才會出現,斷然無法偽造。
那刺客的五指仿佛是帖鉗似的紋絲不動,隻聽見麵具下傳來一道漠然的聲音。
“我一直跟在你身邊,知道你要幹什麼。這人很狡猾,如果按照商會集合的速度,你們還沒趕到他便已經跑。”
“原來如此。”唐君墨明顯鬆了一口氣,說道:“製服住了我就放心了,把他的袍子給脫下來,我壓回去好好審審。”
神秘男子沒有動彈,從始至終都沒有所過一句話,仿佛幾人探討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嗬,你倒是心理素質不錯。”
唐君墨上前,取下男子頭上的鬥笠丟在一旁,將麵罩也扯了下來。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臉,無神、頹廢、茫然等情緒彙聚在一起,卻又顯得十分不普通。
唐君墨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連忙招手示意曹江上去,問道:“你看他的眼睛,那天你看見的是他嗎?”
曹江皺住了眉頭,片刻後緩緩搖頭:“不是。”
“你確定?”
曹江點頭,說道:“我很確定,眼睛騙不了人,那天我看見的那雙眼睛就像是一口不知深淺的井,而這個人的眼睛像一灘渾濁的死水,差距太大了。”
“糟了!”唐君墨臉色突然一變,喊道:“快去拍賣行!”
...
這座天下商會的拍賣之處建立在東北方向,而休息室恰好在西南方向,兩者之間又隔著像錯綜複雜的迷宮一般的各種走廊,走到另一處卻是需要不少時間。
拍賣會已經結束,因為之前不能確定唐君墨所猜測的是否正確的緣故,於是拍賣會現場成了唯一沒有受到波及的地方,也就是說,這裏的人並不知道外界發生的時間,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在有條不絮的進行。
青麟劍最終被天海家不計代價給拍了下來,整整耗費了兩百三十萬兩黃金,這對於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天文數字,要知道尋常的人家一年所開銷最多也就十兩左右的白銀,也就是一兩不到的黃金。
換句話說,這筆錢足夠二百三十萬戶人家省吃儉用一年!
天海長寧臉上像是樂開了花一般,既然是家族的決定自然用不著他來心疼,反而覺得臉上滿是榮光,招呼說道:“拍賣會終於結束了,大家累了一天不如現在就去洛陽樓,再派人將唐公子請來一起聚一聚,我做東!”
一柄神兵利器足以造就一位高手,打個比方,同樣的一念境界的修行者,所是擁有了百器榜上的趁手兵器,絕對在同境中可以以一敵三不落下風,甚至逐個擊敗。
八大家族內自然都有實力高強的供奉或者長老,但大家整體的實力都相差無幾,而神器實在太過罕見,這也便是為何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爭奪青麟劍的原因,其他七家競爭失敗,身為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代家主的公子們雖然礙在唐君墨的麵子上不會拒絕,但自然也不會給天海長寧好臉色。
“哼,你也不用太得意,你天海家也就一家,當心我們其餘七家聯合起來先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