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這些都不重要(1 / 2)

昏迷過去到醒來,無論過去了多長的時間,但事實上對於當事者來說都是一瞬間的過程。

賢一睜開了眼,天剛破曉,晨風冰涼。

緊接著是腦海中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像是頭顱要炸裂開一般,不過所幸的是這種痛苦沒有持續太久,僅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消失不見。

賢一看了看身下,看了看天空,再看了看遠處的山頭,愣住。

他還是盤坐在那條樹根上,紋絲不動。

記憶中最後的畫麵是昏倒在地,為何會不一樣?更重要的是他身前的地麵上雖然還是鋪著一層層的枯葉,但他卻清晰的分辨出沒有腳印,便代表沒人來過。

難道是夢?

賢一沉默,隨後起身,在刻意的控製下胃中一陣翻湧,有異物嘔吐了出來。

粘稠的唾液,幾團看上去惡心的白色麵粉團。

他是真的吃了饅頭。

難道不是夢?

他一時間有些分辨不清,兩道漂亮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

這種似夢非夢的經曆他有過一次,那是在寺中的時候某一天夢見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那裏的小道用各種價值連城的珠寶鋪成,還有一條老狗,許多茅屋,住著數十位奇怪的和尚。

後來他還看到了一個讓他莫名感到傷感的和尚,緊接著便醒了,懷裏麵還有一顆從夢裏麵帶出來的紅色寶石。

這是一個離奇的經曆,他一直藏在心裏麵沒有告訴任何人,唯恐被他人知道了被嘲笑是傻了。

賢一從懷裏麵摸了摸,取出來了那顆能迅速恢複自己念力的寶石,又放了回去。

那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賢一想不明白,突然又記起來了在昏迷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

以真麵目示人?

既然在金石城中連謝青都能猜出他的身份,以他看到了那名老人的手段,如果對方真的是實力頂尖的強者,那麼便不需要覺得奇怪了。

此時在暗中有一股力量在大肆搜尋自己的蹤跡,就連當日在山洞內都能被發現,看樣子身份已經暴露,那臉上的易容隻是多餘,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

“也罷,反正都到了師傅說的地方。”

賢一想了想,抬手摸了摸額角,將一張緊緊貼附在臉上的皮撕了下來。

這個過程並不疼痛,反而心中冒出一股微妙的感覺,他看著手中麵具上的皺褶和新長出來的胡茬,驚歎世間奇人萬千,竟然還有這種手段。

升起的太陽終於穿透過了高大的樹木群,將一絲溫暖灑了下來。賢一不懼寒,便也將鬥笠和假發取下。

一個與之前外貌、氣質截然不同的年輕和尚,出現在森林中。

他眉目清秀,生的極為好看,歲月幾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變化,除了幾年的時間過去,臉上的稚氣褪去了少許,多了幾分堅韌,臉廓的棱角更加清晰了一些。

咕嚕...

肚子裏麵傳出一道響聲,原來是餓了。

賢一沒有服用辟穀丹的習慣,在他看來進食不僅僅為了填飽肚子和身體所需,還有極大的原因是為了看見食物的那一刻滿足,嗅到香氣的那一刻誘人,以及在嘴裏麵放肆咀嚼和咽入腹內的快感。

說來有趣的是,他這也算是完美繼承了柯白梅和千尺這兩位偉大美食家的貪吃傳統,光榮成為了萬千吃貨中的一員。

清晨不適合吃油膩的食物,並且賢一這段時間也實在吃膩了那些烤野雞烤兔子一類的東西,他朝著西邊的山頭看了看,便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山頂上,果然有一間茅屋。

衣物被野草上沾著的露珠打濕,在民間有句話叫做望山跑死馬,那這句話並不適用與所有人,尤其是實力非凡的修行者。因為他們視線極遠,瞧一眼便能分辨出個大概的距離,再加上前進的速度比凡人要快上不知多少倍,哪裏會被活活累死。

可不止為何,賢一沒有刻意去追求速度,一步一步踏在發爛的枯葉和新生的嫩芽上,就像是一個閑庭散步的遊客一般,緩緩朝著數裏外的山頂走去。

半個時辰後,現在坐在石頭上歇了一會,站起身,敲響了木門。

這間茅屋很爛,或者依舊稱不上是屋子,四壁漏風,仿佛會隨時倒塌。

賢一沒有透過那些空隙去查看屋內的情況,在沒有得到主人家允許的情況下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甚至他扣門的動作十分輕,每次下手相隔的間隙也比較長,不知是怕驚擾了清晨貪睡的老者,還是怕失手將這間屋子敲倒塌。

咚。

無人應答。

“請問,有人嗎?”

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