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濃,月亮躲在雲層的後麵散發出淡淡的亮光,看樣子明還是個雨,不定有大雨。
場間一時陷入了沉默,很久都沒有人話。
擔心對方生氣了,楚餘語氣軟了下來,道:“我剛才跟您開玩笑的,賢一跟我過您的事,您可千萬不要怪罪。”
柯樹還是無言,楚餘接著道:“您剛才要跟我什麼?”
事實上在來之前,柯樹便想好了很多種言辭法,威逼,利誘,或者是苦口婆心的相勸,或者是用自己這幅長輩的樣子去請求。他是朝廷的人,最熟悉的不過是人心與利害關係,所以他覺得自己能做的很好。
可現在他不知道怎麼樣開始講述這件事情,無法開口,便什麼都做不到。或許正如許多真正熟悉他的人對他的評價,是一個好人。
好人做不出來這種事情,哪怕真的要做,也要醞釀更長的時間,待逐漸的發酵。
“黑了,怕行夜路不便,恰好我路過此處,要不要與我一同進城?”柯樹道。
是路過,恐怕連自己都騙不過去。柯樹抬起手指著一個方向,楚餘往那看去,隻見幾名穿著侍衛模樣的男子在等候,還抬著一張轎子。
楚餘倒也不矯情,將腦海中思考的輪回生死一類的問題拋開,微笑著道:“謝謝您。”
兩人坐入了轎子內,裏麵的空間並不寬大,甚至還顯得有些擁擠,隻有中間有一盞燭台在安靜的燃燒著,微燙的燭油沒有滴落一滴。
楚餘揭開了半片布簾,發現車轎正在用平穩而飛快的移動著,朝著京城的方向靠近。
...
道藏之前沒有明賢一去了哪裏,他不是故意隱瞞,也不是怕楚餘擔憂。
而是他算不出具體的範圍,就像之前一樣,賢一的氣息被王雪峰遮掩住,除非是故意泄露,否則無論是算還是王河山靠著強橫的境界去感知,也沒有辦法得出結果。
但這次有些不一樣。雖然依舊像蒙了一層布,但這層布變得薄了很多,仿佛是薄紗,後邊的人若隱若現。
離老叛變的消息已經傳回了國教中,還在和宮內坐鎮的另外兩位紅袍大主教立即發布命令,將離老一家老控製住,按照國教教規上的條列,應當滿門抄斬,處以極刑,任何有過關聯交集的人都不可避免。
可當國教的騎兵衝進離老府寓中時,發現已經遲了。
他嫡係總共八人,八具屍身整齊的擺放在床鋪上,是吞毒自殺,檢查過後才知道已經死了三四的時間。這樣的發現隻能得出一個結論,是離老在泄露身份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子女的感受,這樣的人,有多麼冷血無情都不奇怪。
沒有了阻攔,調查的工作進行的無比順利,僅僅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便得出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離老不是叛徒。
因為他不是大南人,而是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