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麵無表情,神情漠然。雖然沒有話,但任誰都知道,他的心情不會太好。
國師下落不明,前去支援又遇到肖張阻攔,好不容易擊退了對方,又趕來了一個更加難纏的鐵金剛,使他無法再朝北前進半步。
這種關鍵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足夠發生許多事情,顛覆戰局,他如何能不憤怒?
“你如果再不走的話,我會嚐試著將你留下。”張逸懸浮在半空中,微微垂簾著眼眸,視線落在下方十餘萬大軍的方向,意思已經很明顯。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皆有感應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約而同朝著大陸的北邊望去。
此時是白,但空上仍然有無數顆星辰。
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明亮或者是暗淡的,強大或者是微弱的,組成了一片星辰的海洋。
每一位修行者在踏入一念境後,便能溝通與自己冥冥中相關聯的星辰,接線成命。
當他死亡的那一日,那條線斷開,星辰也會隨之暗淡,變成死物。
白色的綿雲在空上漂浮著,突然之間,有一處發出一點亮光,明亮到極致,似乎要比太陽還要刺眼。
隻是一瞬之間,亮光便消失的無蹤無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又仿佛是黑夜中的一盞油燈,燃盡了燈油,於是燈火熄滅。
腳下方的大軍雖然依舊紀律嚴明,沒有騷動發生,卻偶爾有聲的議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逸當然知道,同時心中惋惜,更多的是悲痛。
“哈哈哈哈。”鐵金剛大笑起來,笑聲幾乎充斥在整片地間,無比的猖狂。
“既然張將軍不留客,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哈哈哈哈哈。”
鐵金剛消失在空中,隻剩下一道殘影,朝著雪城的方向而去。
“休逃!”張逸怒喝一聲,同樣追了上去。
薛卅弓內心急切,隱約猜測到了何事,更多的是對許龍虎失蹤的擔憂,之前猶有顧忌,如今哪裏還能顧得上周全。當即高舉長兵,下令喝到:“五萬鎮國軍!隨我向北!碾壓過去!”
雙方最頂尖的較量在發生著,宋世心裏十分的清楚,如此時刻十萬大山中所集中的注意力要少許多,他憑借靈敏的戰爭嗅覺發現如此機會,哪裏還肯放過,甚至不需要向宮中請示,想都不用想,同樣喝到:“全體鎮北軍!向北!”
黃沙揚,馬蹄聲起,逐漸
整齊震耳,猶如在敲響一麵大鼓,每揮動一下都驚動地。
...
凜冽的寒風和暴雪中,有不起眼的兩道人影,在地間蒼茫的一片白色中行走著。
他們的步伐很快,始終朝著前進的方向,堅定不移。
可雪原實在太大的,距離太遠,數十日的時間過去,他們所行的距離不足十分之一,視線中什麼都沒有看見。
其中一人停下來歇息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抬頭道:“我們這是去在送死。”
另一人神情始終平靜,仿佛他的臉上就不會出現第二種清楚。可是他眼中深處的焦急無法完全掩蓋住,唐君墨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