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定製衣服的事情解決,虞穎覺得這下回桃花寨也算是可以與老韓交差了。
她前腳剛踏過錦繡花開的門檻,街道響起的一片敲鑼打鼓聲讓她腳下一頓,嗩呐聲聲,喜氣的不得了。
一大隊身著紅衣的人馬從街道的另一頭行來,騎著白馬的新郎,身後是一抬點綴紅絲穗的彩頂花轎。
桃花寨娶親的規矩是能省則省,所以鮮少有這等場麵,虞穎一時來了興趣,一雙鳳眸在娶親隊伍間不停流轉。
彌童見此,眼底一亮,也不等文羨初反應,一把拉住他的衣袍,往另一方向跑去。
女魔頭分神,這個時候不跑,還待何時?
然而才跑出沒幾段路,他往前怎麼也跑不出一步了,回頭不解的看向停住紋絲不動的文羨初,急切道:“公子,你怎麼不跑了,待會兒那女魔頭就追上來了。”
“跑不掉的。”文羨初搖頭,話音剛落,隻聽人群間喧鬧起來,如同煮沸的開水。
“搞什麼?誰啊這是!”
“這人有病啊!”
隻見一道身著勁裝的女子腳踩行人肩膀,身輕如燕,未施粉黛的容顏帶著肅殺之意,讓人心下升起懼意。
“公子快跑!”
看著虞穎直將襲來的掌風,彌童趕緊推開自家公子,大大的眼睛緊閉,抱著視死如歸的決絕擋在文羨初的身前。
但是淩厲的掌風離他還有半尺的時候,忽地柔了下來,落到他身上已與微風無異。
而紛亂的人群此時已經恢複了秩序,娶親隊伍敲鑼打鼓的經過對視的二人。
“想跑?”虞穎冷冷的看向文羨初,待娶親隊伍走遠,她方才開口道。
“喲,公子,要進來玩嗎?”娶親隊伍走遠,本該安靜下來的氣氛,又夾雜進一陣鶯聲笑語。
虞穎不悅的側目,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眉眼含情望著文羨初,脂粉氣息混入空氣裏鑽入人的鼻腔,讓人有些眩目。
“紅歡樓?”彌童將那掛著的門匾上幾個大字念出,眼睛裏茫然一息後,一張白糯的臉忽地漲紅了。
他是年幼,但也不是不懂這些,隻顧著逃跑,萬萬沒想到居然拉著公子跑了這個方向,還好巧不巧的停在了人家門口。
一雙大眼小心翼翼的朝公子看去,見那張清俊的麵孔平靜如常,他偷偷的呼出一口長氣。
“姑娘,你這樣是難以討到男人歡心的,追男人,也不是這樣的。”
鶯燕裏一抹紅紗披肩的女子嬌笑道,她們可是將虞穎追文羨初的場景看的一清二楚,在男人間遊走經驗豐富的她們,皆笑了起來。
哪有男人喜歡女子這般男兒似的裝束,就算你相貌生的傾國傾城,最後的結果,還是要靠手段。
帶著嬉笑的刺耳笑聲,無論是誰聽著都會不舒服,虞穎深呼吸著努力平靜下來。
“公子,要來玩嗎?”
那些鶯燕再次向文羨初發出邀請,那一雙雙望著他的眼睛,在虞穎看來堪比黑夜裏餓狼的綠油油的眼珠子。
文羨初隻擺了擺手,以表示拒絕,哪怕現在他的舉止依然有度,怪不得那些人說他君子風儀。
可虞穎此刻,覺得他與那般偽君子無二,拒絕就拒絕,你這般禮儀,瞧著那些鶯燕眼裏的情誼更濃了,恨不得漫出來化作春水給他裹住。
“相公,你玩也玩夠了,現在可以與我回家了嗎?”
虞穎紅唇輕啟,清悅的聲音說出的話,讓看熱鬧的眾人都傻了眼,嚇壞了一眾鶯燕。
以文羨初萬年不變的淡然也僵滯一下,彌童更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