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殊祺隻淺笑著搖頭。
“文羨初,你放我下來。”
現在換虞穎麵若粉桃了,她想要怒罵,可是話到嘴邊迎上文羨初略帶受傷的眸子,她的語氣就軟了下去,聽著近乎於嬌嗔了。
文羨初眼底閃過笑,哪怕許多人在場,他徑直抱著虞穎回屋。
“咳咳,大夥散了散了。”江洋幹咳幾聲。
顧殊祺目光停留在那扇被嘭一聲關起的門扉,淺褐色的眼眸依舊明澈。
被文羨初打橫抱回了屋的虞穎在他關門的一刹那就跳了下來,“你這是做什麼?”
文羨初一言不發,看不透的眸光讓虞穎心虛一下,她覺得莫不是自己剛才太過分了?想著怎麼安慰他,自己卻被他一摟,光潔的下巴輕輕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青竹的氣息繚繞著鼻端,讓她呼吸都緩了下來。
“娘子,何時見我主動招惹過她人,洛水城那驚雲門門主就算了,如今你竟在我麵前與其他男子嬉笑,可是從不在乎過我?”低低的聲音含著委屈。
虞穎僵著的手臂禁不住的放在文羨初的肩膀上,輕拍著,哄小孩一樣的道:“我與他玩笑罷了,他哪有你好。”
“玩笑也不行,你是我的娘子。”文羨初緊緊摟著虞穎,一股淡淡的清香使他在她的鬢間蹭了蹭,薄唇輕輕擦過虞穎的耳墜,他感覺到懷中人微顫一下。
“依你,都依你,你且放開我可好?”虞穎氣息有些紊亂,文羨初怎麼變得黏人起來了。
“那你離他遠些可好?”文羨初故意貼上虞穎的耳朵,唇瓣歙合間,他伸出舌頭一舔,懷中人的僵滯在他眼裏化成了一灘柔意。
“應你便是,放……放開我。”虞穎從未如此羞恥於自己的身子太過敏感,習武之人五識遠勝於常人,尤其是內力高深之人。
文羨初已經得了好處,知道適可而止,惹急了自己可能就得睡地板了。於是便鬆開了虞穎。眸光停駐在那張粉得如塗抹了胭脂的臉蛋,他不由得笑了。
他走到座椅前坐下,看著難得有幾分扭捏的虞穎,笑意更深。
虞穎暗惱自己,她何時這樣被動了,日後他若再得寸進尺,自己又怎麼應對。
雖說他們成婚有些日子,他整日一口一個娘子喚著自己,可迄今為止不過流於表麵,哪怕日夜同榻而眠,也從不逾矩,二人從未提什麼圓房。
看似文羨初一派書生作態,相處多日,她卻未能看透他的心思。
想到老韓讓自己盡早得到歎黃泉的解藥,無非因江湖已是暗潮洶湧,到時必定一夫起引八方亂,平定下來絕非易事。
有史為例,幾十年前一場江湖動亂長達十餘年,江湖死傷慘重。動亂前是萬宗林立,動亂後隻剩百餘門派,時至今日恐怕有的門派都還未恢複元氣。
眼下動亂隨時有可能爆發,武林盟主的選拔就是一根導火線。怕就在這兩年,江湖必亂。
身在江湖,桃花寨難獨善其身,尋親肯定還要花費不少功夫,若是她一邊應付動亂還要一邊尋親,定是分身乏術。
所以,她得趕緊在動亂前,尋到自己的父母。
思索再三,虞穎清了清嗓子,假若無意道:“我要與你說件事,你來桃花寨已有些時日,長久不回家,父母必定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