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殊祺看著搬運珠寶的眾人,他淺淺笑著,語氣稍微驚訝的道:“原來虞寨主喜歡這些物樣。”
“古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說法,我喜歡這些,也是情理之中。”
虞穎這次難得的沒有與他客套,直白了當的話讓顧殊祺一怔,他能覺察到虞穎語氣裏的一絲敵意,淺褐色的眸中藏起一抹冷光,這女人倒一點也不遮掩,就這麼告訴他,她知道他居心叵測嗎?
如果這樣她還敢把他留在寨子裏,是該嘲諷她狂妄自大,還是真的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他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這個女人,讓他覺得有點意思了。
“像虞寨主這樣坦率說自己貪財的人,還真是不多。”顧殊祺眨了眨眼睛,模樣極其無害。
虞穎笑著頷首,不作答。
“放我進去,別攔著我,我要見師父!我有很急的事情要說!”
馬蹄狂奔的聲音中夾雜一道急促的呼喊從山門外傳來,而且越來越近。
顧殊祺一瞥,蜿蜒的山路上一道騎著棗紅色駿馬奔騰而來的少年身影讓他嘴角的笑意即刻淡下幾分,對著虞穎道:“虞寨主好像有客人來了,我就不打擾了。”
虞穎朝來者看去,穆青禾下了馬氣喘籲籲朝自己跑來,一轉頭,顧殊祺已然離開了,她眸中劃過狐疑之色。
“姑奶奶,這小子不知道今天吃了什麼藥,我怎麼也攔不住他。”跟在穆青禾身後的黃猴子竄了出來。
他的神情有些犯難,其實哪裏是攔不住,隻不過穆青禾雖說是朝廷的人,可是吧,人家傻愣愣的,對姑奶奶還是一番誠心,保不準日後真成了姑奶奶的徒弟。所以黃猴子著實不想來硬的,萬一傷了人家,以後他要是伺機報複自己咋辦。
“火燒眉毛了?你這麼急?”虞穎看穆青禾氣都順不過來了,而且衣衫還沾著灰塵,這小子該不是快馬加鞭趕來的?
穆青禾手叉腰,半彎著身子,眸光一掃,一道遠去的身影讓他一愣,這人是誰?怎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怎麼回事?問你話呢。”虞穎瞧著傻傻呆滯的穆青禾,敲了敲他的腦袋,心下卻注意到了穆青禾神色的一點變化,她餘光瞥向隻剩下一個小黑點的身影。
神遊太虛的穆青禾被敲得三魂六魄一下子被拽了回來,捂著腦袋瓜子道:“師父!大事不好了!李峰要帶兵打你們了!你們快準備準備!”
眾人:“……”
“還以為多大的事,打不就打嘛,這龜孫又不是第一次來打我們。”愣子滿不在乎的擺擺手。
“被我們教訓了多少次還這麼不長記性。”黃猴子碎了一口,這李峰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消停沒多久又皮癢癢了。
“不是的!這次是動真格的了!”穆青禾急的上躥下跳,真叫人懷疑他與黃猴子屬一派的。
虞穎收起笑容,“你將事情詳細說來。”
“昨晚李峰就到將軍府與我三叔鬧了幾個時辰,說是師父你們太猖獗,我三叔想遲緩些再說,可是李峰說如若我三叔不同意這次重兵攻陷桃花寨,就要稟明聖上。李峰現在已經帶著大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