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穎跟著神婆又學了一兩天描眉撲粉,期間送彌童去薑川城的江洋回來了,得知自己錯過了一場惡戰,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恨自己在路上多玩了幾天。
一切準備妥當,便啟程。一路上虞穎都在想著自己要見文羨初的父母該如何說話,她不論哪一世都沒嚐過父母在身側的滋味,更不知該如何相處。
桃花寨某茅廬,酒香四溢。
“你怎麼消失好幾日?”慢吞吞的聲音從一個神情呆板的人口中問出。
“原來你說話也會超過五個字。”那道在桃花寨消失數日的粉色身影閑散地倚在一側,說話仍是不正經的。
“嗯。”那人緩緩點了頭。
韓子衿歎了口氣,“我去剪當年風流下的遺禍了。”
那人斟了一壺酒,“哦。”
韓子衿:“……”
“你放心丫頭?”那人想了許久又問了句長話。
“有姑爺爺陪著。”
“他可信?”
“可不可信,比托付給其他人都靠譜。”韓子衿笑答。
“他不簡單。”那人聲音沒有起伏。
“你指的哪方麵?”韓子衿不甚在意,“簡單也就沒資格守著丫頭了。”
那人不語,似默然同意,又似話不投機半句多。
……
京都,守衛森嚴的宮殿之中,一座坐落中央宛如眾星拱月的金鑾殿。
一身紋有金色九龍儀態莊重威嚴約莫五十多歲的男子駕坐殿堂之上,乃是坤雲國天子。
殿下百官朝賀,層層文武兩班分立殿內。
當有殿頭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退朝。”
一人上前,“臣有事啟奏,前方來報,龍桓國已整軍待發,我坤雲國形式嚴峻,時日已無多少,還請陛下下令發兵。”
殿上的男人沉思片刻,滄桑而仍舊具有威壓的聲音響起:“眾愛卿對此有何看法?”
另一臣子也向前一步,“臣以為發兵實乃下下策,龍桓國軍事日益強盛,我國內部尚有隱患,若與龍桓國開戰必定是場持久戰,勞民傷財,對我國不利。”
“哦?那依愛卿之見該如何?”
“回陛下,臣認為當與青陽國聯盟,以兩國之力對抗龍桓國勝算更大,且也分擔了我國的負擔。聽聞青陽國已派來使前往我國,此乃大好的時機,望陛下三思。”那位臣子才說完,就有一個身材較魁梧的人上前,顯然是個武將。
“臣不認為與青陽國聯合是件好事。”那武將聲音蘊含些怒意,“青陽國女帝提出的是和親,天下人皆知青陽國帝位向來有女性繼承,且青陽國隻有一位公主,那麼青陽國公主是決不可能加入我坤雲國,這就得我國皇子嫁入青陽國?試問哪有男兒出嫁的道理!豈不讓天下人恥笑?有損我國顏麵!”
“為何偏是要與青陽國公主聯姻?難不成青陽國就沒有皇子了嗎?我坤雲國公主為何不能出嫁?”那名文臣反駁道。
“莫不是認為我國公主要嫁於一個將來會無權無勢的皇子?我國邊疆將士數十萬,個個鐵血男兒,守家衛國乃是天命!犯不著要怕龍桓國,二十年前我國隻以八萬將士打得龍桓二十萬將士落花流水!二十年後的今天,更不需怕龍桓國!”那武將更加激動。
“敢問穆將軍,二十年後的今天!誰還能調動邊疆的將士!”文臣不遺餘力的怒斥,他話一落,文武百官臉色都是一變。
天下人知穆家軍為坤雲國軍事的底牌,因為……邊疆的那些戰士,他們隻護國,而從不聽遣令。
“夠了!”男人已有怒意,一拍龍椅,由於情緒起伏過大,他劇烈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