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軒,媚三娘安排了間雅廂,賭王老兒如願以償的喝上了自己垂涎三尺的碧溪春,那叫一個滿足。
媚三娘坐在軟墊上,廂房間燃著的香脂,幽蘭芳香,清雅寧神。
虞穎與文羨初盤坐在媚三娘的對麵,媚三娘打量著文羨初已有好一會兒,廂房裏除了賭王老兒咕嚕嚕喝茶的聲音,就隻剩下香脂燃燒的滋滋聲。
文羨初悄悄地看了眼自家娘子,發現虞穎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完全沒有救場的意思,他暗歎了一聲,自家娘子也很記仇啊。
“吱呀。”
雅廂門開,滿頭大汗胡子拉碴的男人急匆匆的進來,幾乎同一時刻,他一進門一把提留起文羨初,“就是你這個小兔崽子拐了我家姑奶奶?”
虞穎一口茶水噴出來,什麼叫拐?她想解釋是自己綁了文羨初,可男人一句話給她堵死。
“姑奶奶,你別說話,我知道,肯定是這小兔崽子,長得油頭粉麵,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虞穎:“……”
賭王老兒:“……”好歹文羨初也是他當年看上的家夥,什麼叫不是好東西?
媚三娘:“……”她不知道自己當年怎麼看上了男人,如果說看起來不是好東西的話,胡子拉碴的他恐怕才像是打家劫舍的盜匪。
說來慚愧,這男人當年還真是打家劫舍的強盜,一度被官府追殺,重傷躲到了桃花寨,沒人知道他究竟姓什麼,隻聽他談及自己排行老三,因他留著絡腮胡,人稱大胡子——胡老三。
不過,在薑川城這些年,胡老三的性子都磨得很平了,看著留了副凶巴巴的樣子,但薑川城的人都知道品茗軒的掌櫃,是個紙老虎,好說話,還懼內。
今日突然又躁起來,就是因為氣不過文羨初拐走了自家姑奶奶。
“咳咳,胡叔,你先將他放下來,容我好好和你們說。”虞穎汗顏。
胡老三本不肯作罷,媚三娘輕咳一聲後,他立馬慫,收了自己的暴脾氣,乖乖坐到媚三娘旁邊。
虞穎細想了一下,將賭王老兒與老韓的賭約娓娓道來,她也想到了文羨初在旁邊,可遲早他是會知道的。
賭王老兒知道歎黃泉的存在對於此事也是知曉一二的,賭王老兒看著瘋癲,可對江湖的恩怨根本不屑一顧,所以虞穎也不遮掩。
當虞穎問道媚三娘他們可還記得十八年前的那名帶她來寨子的人時,文羨初的眉頭忽地一皺,隻一瞬,沒有人察覺到。
聽完了所有,胡老三更氣,一拍桌子,將賭王老兒嚇得護住自己的小心髒,“你這老頭,咋破事那麼多,不就是個解藥,磨磨唧唧,和老娘們一樣。趕緊拿出來不就完事兒了,也省得我家姑奶奶嫁給小兔崽子。”
賭王老兒默默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小胡子一抖,“不行,這是老夫的規矩,規矩不能破。”
胡老三覺得自己好久沒有感受怒火中燒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喝錯茶了,他容易火大,掄起袖子就要揪起賭王老兒。
媚三娘一掌拍在他手下,胡老三訕訕的放下手,老實了。
“既然是神醫的規矩,我們自然不能例外。”媚三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