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緊張的攥著衣袖,即便她強裝鎮定神色也慌亂起來。
“既然我們的那份都分給了白家許多,算是我來晚了。不過品茗軒與你們來往也許多年了,今年的份我們也就算了。現在我就想換換錦盒,白家的一分一兩不少,也不影響你們的生意。管事不會連這個要求都拒絕吧?”
虞穎話是對管事說的,但是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白茶。她隻聞著兩家的茶香有所不同,心間起疑,為了以防萬一她故意開口試探,但見白茶神色出現異樣,她的眸光深了幾分。
白茶渾身猶如針紮,虞穎帶著戲弄的語氣聽在她的耳朵裏極為的不舒服。
也許是心虛的緣故,她想說什麼,但發現虞穎的一字一句都讓她無法反駁。若是此刻自己的反應過度,恐怕才會讓人生疑。
她鬢角滲出了一點點虛汗,這個女人怎麼會發現那些東西不正常的。
對白茶來說,虞穎不過就是一個茶坊家的女兒,她自然是不知道習武之人的五感極為敏銳。
“姑娘說的哪裏話,品茗軒也是我們的老主戶了,姑娘喜歡這錦盒,那換換就是了。而且聽聞姑娘是文家的少奶奶,怎麼說都是一家人,想必白家也不會介意的。”管事笑了笑,對此不以為然。
白茶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心裏隻的懊悔自己為何要聽了綠瀲的話,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回去爹娘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罰自己,要是這件事情成功了還好,最起碼解決了這個女人。但現在……
她越想越後怕,哪怕回到了白家,她心還是撲通跳個不停。
虞穎回了品茗軒,隻說了,茶莊龍息茶不夠了今年的份了,對於其他發生的事情隻字未提。
胡老三一個勁兒的忙活宴席的事情,對於分量夠不夠完全不在意。倒是媚三娘覺得蹊蹺,可姑奶奶也沒說什麼,她也就不多問了。
這幾天薑川城熱鬧的很,文家獨子文羨初娶了品茗軒閨女的消息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尤其是文家與品茗軒近些日子為了宴席都忙得熱火朝天。
雖然談不上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迎娶,但也差不多了,不算違背賭王老兒的賭約。
宴席定在了薑川城最大的那家酒樓,賓客滿座,佳肴美酒。城裏沒有被宴請到的也自個兒包了間廂房,隻為一見傳聞美豔芳華引得文家公子折腰的那位女子。
此時此刻那位眾人眼巴巴等著的女子坐在一間雅座,鳳眸顧盼間粗略的掃視了一遍,虞穎也被這架勢嚇了一跳。
沒想到文家如此大的排場,雖然說有品茗軒幫襯著,可她還是心有所動,足以見得文夫人對她的重視。
樓下熱熱鬧鬧的談笑聲讓她的心情略微被擾動,真正擾動她的,其實是那些穿著花紅柳綠精心描眉畫眼的姑娘。
果然她今天一早就拾掇自己是真確無比的決定。
“娘子,可是心情不好?從進門到現在就皺著眉頭。”
文羨初與幾位老秀才寒暄完,進門就看見自家娘子愁眉苦臉的捧著一張小臉,皺起的眉頭也不知在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