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川城又待了幾日,虞穎一直在想該什麼時候離開,文羨初看出虞穎的心思,說實在的,倘若不是因為虞穎的緣故,他一年都不會有幾日待在薑川城。
與文夫人說了要離開,文夫人沒說什麼挽留的話,著手忙活一些東西,叮囑二人記得要多回來看看,虞穎應著是。
媚三娘與胡老三替虞穎倒是備了好些茶葉,說是讓二當家莫要再多喝酒,喝酒傷身,多喝些茶也是好的。
他們夫妻二人許多年不曾回寨子一次,倒是也想念寨子裏的弟兄。五湖四海還不知分布多少桃花寨的人,或隱匿身份隻當個商賈小販,或在某地混得風生水起無人不知他姓名……
等處理完所有的事情,虞穎與文羨初便啟程回寨子。彌童想要一同回去,保證自己不會拖後腳,但虞穎與文羨初皆覺得不合適,彌童可謂淚沾襟。
虞穎知曉彌童的心思,道他要是想學那些拳腳功夫,問胡老三他們學了,等自己有了本事,自己來寨子。
二人離開,彌童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揮淚告別。
坐在馬車上,被微風掀起的車簾外,沿途是來時熟悉的風景。虞穎一直煩悶難解的心情豁然的開朗。
她覺得上一世自己也不是這樣的人,許是這些年在桃花寨被閑雲野鶴無拘無束的日子給慣的。
文羨初突然道:“娘子,我那件水藍色的錦袍哪裏去了。”
一下子虞穎想的那些東西全沒了,她收回視線,僵硬的扭過頭,支支吾吾道:“那天給你收了衣服,忘記放哪兒了,應該,應該落在家裏了。”
“是嗎?”
虞穎信誓旦旦的點頭,她秀眉輕擰,“平日也不見你有多喜歡那件錦袍,怎麼如今想得起來問了?”
文羨初抿唇一笑,星眸起了別樣逗弄的情緒,“為夫做了個夢,夢見娘子你與別的男子在一起,那男子還穿著我的衣服。”
虞穎咕咚咽了下口水,這家夥的夢也太……
她心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麼也信夢那東西?咳咳,你要相信,夢與現實是相反的。”
說完她細細的觀察著文羨初的表情,暗想自己剛才說的話應該沒有破綻。
“想來也是。”文羨初佯裝思考的樣子,然後露出一副覺得虞穎說的很有道理的神色。
虞穎暗戳戳地鬆口氣。
不過想到樓驚雲,她重望向簾子外,也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應該不會死吧?
顛簸的馬車一路行駛,在回寨子前,虞穎叫馬車去了端雲城。
有兩個原因,一,她害怕車夫回了薑川城會對文家人說起他們去了桃花寨的事。二,她打算讓老錢重新做一件水藍色的錦袍賠給文羨初。
二人也正好去酒樓吃頓飯,休息一會兒。
不曾想遇見了穆青禾那小子。
穆青禾見到虞穎也是劍眉揚的老高,表情誇張隻看得出他的驚訝,緊接著他喜極而泣,要不是虞穎反應敏捷躲了開來,他怕是就撲倒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