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帶你去別院休息。”春俏含著一抹很客氣的笑,態度叫人挑不出毛病,但卻是叫人有一絲不自在。
“不用,你帶我去文羨初的寢殿好了。”虞穎很是隨意,不喜端架子,也不喜迎合別人。
“你說什麼?”
春俏聽虞穎直呼文羨初,她不免秀眉蹙起,掩飾不住自己對虞穎的反感,雖說文羨初不是殿下的真名,但豈可容人無禮如斯?
“我說,你帶我去君裕的寢殿。”
虞穎說完,她覺得君裕說起來有些拗口,或是說她很不習慣,還是文羨初叫的更讓她舒服些。
“你怎麼能直呼殿下名諱!”
春俏是忍不住了,這女子太過傲慢無禮,且不提她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就算是日後殿下迎娶了皇妃,不管皇妃是哪家的千金,也是要規規矩矩地喚殿下的。
而虞穎充其量在她眼裏就是個空有皮囊的女子,言行舉止絲毫沒有女子的模樣,想來給殿下做妾侍都沒資格。
虞穎皺了皺眉頭,想了想難怪這春俏從頭至尾都看她不順眼,原是她的作風不合這京城女子。一時間她轉不過來,倒是忘了這一茬。
思及春俏是文羨初母妃身旁的婢女,虞穎不想與她有什麼口舌之爭,於是道:“那請帶我去九殿下的寢殿。”
“你怎麼能進殿下的寢殿!”春俏不依不饒,真是不知道虞穎從哪裏來,該不是個鄉野丫頭?無規矩透了。
虞穎被春俏弄的腦殼疼,煩躁不已,“那行,你隨便帶我去一個地方休息算了。”
春俏不料虞穎雖是舉止粗俗,可不是個嬌縱的主,還以為她會仗著殿下的縱容恃寵而驕。這下,她也沒話可說,再計較下去就是她得理不饒人了。
“那你跟我來。”
春俏因虞穎臉色不大好,笑容也都懶得搬出來,虞穎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不是猜不到春俏的那點心思,無疑是因為譽王府中文羨初帶回的女眷隻有自己,春俏不過是提醒自己,不要打譽王府女主人位置的主意。
大多數有權勢地位的人府邸裏有些美人再正常不過,說得好聽點是養了一些解語花,說的難聽點,就是一群侍妾都算不上的玩物罷了。
春俏帶著她到了一處院落,環顧了周遭,貌似是間較為偏的別院。好歹是個王府,別院也是要勝過一些鍾鳴鼎食之家。
春俏扔下幾句話就走了,大抵就是叫虞穎在別院安分些。
虞穎四處打量了下別院,終於就剩她一個人了,不和文羨初待在一起也挺好,她樂得清閑。
……
此時此刻,被虞穎從頭到尾嫌棄唾棄一遍的文羨初正站在禦書房外。
“殿下,陛下有請。”紫服的公公從禦書房內出來走至文羨初身旁微微點了頭。
坐在禦書房內的男人,已顯老態的臉板著,冷如冰鐵,絲毫沒有因要見到自己久違的兒子而有所動容。
那雙淩厲的眸子在禦書房門開啟時一抬,陰冷的眸光落在那道與自己年輕時極為相似的身影上。
“兒臣給父皇請安。”文羨初雙手交疊放置額頭前方,呈九十度作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