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你碗裏的。”文羨初露出的唇角深深的揚起,鬆開虞穎的手,星眸直勾勾地盯著虞穎的碗,而他自己的碗明明堆成了小山丘。
莫非真的是別人碗裏的好吃?
虞穎歎了口氣,這家夥真是挑,然後將自己的碗與他的碗換了換。
這一幕看在君卿末的眼裏,他淡淡地笑了笑,不等店小二將飯菜端上來,他就起身離開了。
虞穎手托著下巴,在滿座賓客異色裏望著他遠去,她竟惆悵的不能自已。
殺不能殺,可真的好想打他一頓……
桃花寨的事情,他們還沒有算完。
唉,不過君卿末走了,他點的那些菜沒走,虞穎招招手,叫店小二把君卿末點的那些放到自己麵前,畢竟……浪費可恥。
等她快吃撐了的時候,鶴清子帶著一個眉目清冷的少年回來了。
那少年一身普普通通的墨色布衣,一雙眼透著不合年紀的平靜,看著少言寡語拒人千裏之外,很難升起喜愛之情。
“福歡,這就是你日後的主子。”鶴清子將少年引到虞穎跟前,那少年一言不發,隻朝虞穎鞠了一躬,再也沒有其他的反應。
虞穎上下打量了福歡一遍,“你多大了?”
“十六。”福歡答道,然後沉默。
還真是惜字如金,但挺對她的胃口,就喜歡安安靜靜認真辦事的,她耳根子也清淨。年紀是小了點,可鶴清子與金蟬子都點頭稱讚的定是不會差。
虞穎便點了點頭,摩挲著下巴,又問:“金叔呢?”
“他忙著談生意,聽說來了隻肥羊,他要親自宰,說改天來看你。”
鶴清子一想到金蟬子見錢眼看的樣子,饒是以他的大度也來氣,丫頭難得來京城,這家夥還惦記著坑錢。
叫金蟬子鬆開到嘴邊的肥羊那不叫強人所難,那叫逆天而行。虞穎看的很開,“改天就改天吧。”
與鶴清子又敘了會兒舊,虞穎領著身後一大一小回了譽王府。到譽王府前,虞穎特地觀察了下福歡的反應,那清冷的眉目稍稍皺了下,恢複了平靜。
接著無論是虞穎將麵具取下還是身邊的人恭敬稱呼殿下與皇妃,福歡都再無反應,叫虞穎像是撿到了寶一樣笑起來,這小子倒真是不錯的料子。
“殿下,皇妃。”
春俏從一邊迎上來行了一禮,看到福歡時,她眸底一絲遲疑,不知其身份,見他也不過是跟在文羨初與虞穎身後,她略有猜疑,點點頭算作示意了。
“春俏,這是福歡,日後他與你一起打理府中內務。”虞穎看似隨意的道,鳳眸卻格外留意了下春俏的反應。
春俏臉上難以掩飾的閃過錯愕,可很快反應過來,她忙欠了下身子,“是。”
她心底是明白,殿下原本應當是有意讓自己跟在皇妃身側做她的心腹,畢竟皇妃一人在府中處理事情力不從心。可自己明白的有些遲了,失了殿下的信任,更在皇妃心裏留下的結。
說著是讓福歡與她一起管理府中內務,實則自己就不過當個幫襯的人手,府裏的大權是要一點點移到福歡手裏的。
春俏想的很透徹,落得現在,怪隻怪她自己。在府裏,手中的權力是主子給的,主子要收回便收回。而她留在譽王府裏伺候著主子,就心滿意足,也不奢求別的。
虞穎笑了下,春俏倒是個有眼力的丫頭,也不像她在薑川城遇見的綠漣那般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