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穎看著衝自己嘿嘿笑的老人,心間漣漪漾著一絲絲的酸楚,她不了解多深的執念,是老人一直忠於當年的托付,又或者是另一種羈絆,在老人恢複神智前一切都是未明。
她看著須眉皓然的老人,心裏隱隱有一絲的期盼。
“殿下,皇妃,嚴公公在門外求見。”春俏一路小跑而來,虞穎起身,今日譽王府倒像是塊蜜膏了,引的這麼多人都來。
但既是公公,估計就是給宮裏傳信,難不成皇帝又要召見文羨初了?先前可是文羨初自個兒去的,不見人來傳話,想必這次自己也得入宮一趟了。
“快快有請。”虞穎笑著眯起眼,麵見皇上這種事情,她倒是準備很久了,就是沒機會。
老人聽到公公兩字,他立馬警惕起來,嘴裏還塞著肉,手裏更是將燒雞一扔,往身上摸了把油膩,要去拉虞穎,虞穎反握住他。
老人支支吾吾道:“京城……離開……”
“聽話,不是宮裏的公公。”
虞穎安撫著老人,朝賭王老兒看了一眼,叫他帶老人下去,他對有關京城的一切都太敏感了,這樣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賭王老兒砸吧了下嘴,眼睛裏滿含著意猶未盡,不舍的放了燒雞。
他望了眼是自己兩倍高的老人,歎息一聲,幸好自己一路走來想到了如何製服老人的方法。
從腰包裏掏出一樣東西,趁老人不備,一根針灸用的銀針就飛到了老人腦後,急著要走的老人整個人一僵,就筆直的往前倒了下去。
幸好虞穎就在老人身前扶住了他,要不然這一摔怎麼也得疼上幾天。
賭王老兒上前拽下老人,兩人體格差距太大,他隻能半拖半拉的挪動著老人。
虞穎:“……”
她很難想象老人在賭王老兒這樣的對待下怎麼安然無恙到達京城的。
實在看不下去,招手一旁過來幾個人幫忙抬起老人,春俏會意的去給賭王老兒他們領路,替他們安排住處。
噠噠腳步聲,虞穎收回目送老人的視線,身著紫服的公公掛著和和笑容走進來。
“奴才給殿下,皇妃請安。”
“嚴公公不必多禮。”
文羨初聲音裏無波無瀾,可虞穎能感覺到文羨初對他的態度不像之前在茶會上對待其餘皇子那般疏離,也許這位嚴公公是可信之人。
嚴公公,她是聽教自己規矩的李嬤嬤說起過,在皇上身邊有位嚴公公,雖是宦官,然朝中許多官員都對他很客氣,所以萬不能在嚴公公麵前端架子。
虞穎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說話,那位嚴公公看似淡如止水的眸光實則暗含了幾分厲色。
“嚴公公到府上可是有什麼事?”文羨初向站在周邊的下人抬了抬手,他們欠了下身退了。
“也沒什麼大事,陛下吩咐奴才來傳個信兒,青陽國的派了個使者,明兒宮裏擺宴,屆時九殿下記得到場。”
嚴公公的聲音不像虞穎想的那樣尖細,還是有點穩的,更不像曾在影視劇裏看到的公公那樣油頭粉麵,陰柔之氣濃鬱。
“還有哪些人?”
“文武百官都有宴請,特批攜家帶眷,既是因青陽國來使,也是為殿下這次處理漁民起義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