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盛酒會緊張到呼吸無法控製的急促起來?
鳳眸冷冷地注視著宮人將那杯有問題的果酒遞到自己麵前,她笑著接過,冷不防地看向貴妃身側的老嬤嬤,那佝僂的脊背更加駝,身子也往後退了退。
貴妃仍然淺淺地笑著,根本不想掩藏這杯酒是誰動的手腳。
眾多女眷的目光都聚在虞穎這一邊,這種情況下,明知酒有問題,也是必須要喝下去的,不然就是對皇後的大不敬。
虞穎勾了勾嘴角,幸好早有防範,賭王老兒給的藥丸在她坐馬車時就服用了。手一抬,一飲半杯,果肉的甘甜與酒混合,釀出的果酒度數不高,卻另有一番滋味。
鳳眸微微眯了眯,味道還可以,執著酒杯看向皇後,露出一抹嬌憨的笑,就好比孩童得了自己饞了很久的吃食,“母後,這酒味道比兒臣往日嚐過的都要香甜。”
“喜歡就多嚐幾杯,反正這果酒喝了也不醉人。”皇後輕笑一聲,相比於見慣了名門千金故作矜持或是惺惺作態的模樣,虞穎倒更惹她喜歡了。
虞穎點點頭,抿起剩餘的果酒。
慢慢地,許多女眷都分到了果酒,細細的品起來,都露出了陶醉的神色。喝完了,又直勾勾地看向中間的那青銅樽,恨不得無所顧忌喝個痛快。
唯有上座的那幾個身份尊貴的女人較好,飲了幾小口,就不再多飲,尤其是貴妃,畢竟果酒也是酒,貪多了對身體還是不好的。
至於那位婉嬪,虞穎時不時假裝無意地看去,婉嬪便是忙做低頭飲酒的樣子。叫虞穎冷笑,當真是物盡極用,君卿末將杜若獻給皇帝,這番“孝心”難能可貴。
聽聞熙和宮的婉嬪是一場宴會上獻舞,一舞傾倒了皇帝,後宮多年未進新人,婉嬪算是近些年皇帝特批納入後宮的。
一個舞姬,能在後宮立足腳跟,怕也是少不了貴人的扶持,婉嬪的貴人可能就是那位嬌虛的貴妃娘娘了。
想必皇後也明白這一層,她要是為難婉嬪,貴妃少不了要開口說情,倒讓貴妃落了個賢良淑德寬容大度的名聲,就非皇後所願了。
虞穎想著又喝了幾口果酒,頭腦忽然暈乎起來,她是看不見自己的麵色的,白皙的臉頰變得紅彤彤的,鳳眸迷離著,看人都快出現重影了。
該死。
她心裏一驚,這酒被做了什麼手腳,不是已經問賭王老兒取了禦毒的藥,怎麼還會有反應。
另一隻袖下的手悄悄搭上自己的脈搏,沒有紊亂的跡象,顯然不是中毒,而是她真的醉了……
可是果酒會醉人?她晃了晃腦袋,迫使自己清醒一點,看向其他人,她們還是興致盎然地談笑,若無其事。
“九弟妹是怎麼了?”太子妃留意到虞穎的反常關切地問道。
皇後聞言,立馬看來過來,有點驚訝,問道:“老九家的,這是醉了?”
“讓母後見笑了。”虞穎內力一提,壓製住酒性,她站起身子,腳下卻像是踩了棉花一樣無力,咬了咬唇瓣,痛楚叫她暫時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