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榕生感受到穆青禾漸漸升起的怒火,這次他明顯是真的怒了,與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劍眉豎起,英氣逼人的麵孔浮著少年掩不住的震怒。
蘇榕生感覺自己的心尖在顫,好像自己不告訴他,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搭理自己。他這麼怒,是因為信箋署名是文羨初嗎?
對穆青禾而言,關乎文羨初的事情,就令他這麼重視嗎?
所有的話語如鯁在喉,包廂裏靜悄悄的,角落裏一群讀書人抱頭縮在一起,瑟瑟發抖,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起那位爺的注意,再把自己吊打一頓。
“是……他……”蘇榕生不停的呼著氣,背叛姐姐說出的話猶如讓他窒息了。
“是誰?”穆青禾眉頭擰成團,盯著蘇榕生那隻顫巍巍舉起的手,所指方向落在狀元郎身上。
一眾讀書人驚駭。
“你沒騙我?”穆青禾逼問。
“你不信我?”蘇榕生淒楚一笑,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就這麼低。
穆青禾用實際行動回了蘇榕生的問題。將那封信往角落讀書人麵前一拍,冷聲道:“你們認識他,看看這是不是他的字跡。”
一個青衣的人在推搡間被眾人推出去,一下子撲倒穆青禾腳邊,他吞咽了口水,拿起地上的信箋,看了好半天。
“這是文體字,但……但是仿的,許多文人都喜歡仿文體。”那人匆忙瞄了眼穆青禾手裏的長槍話都說的不利索。
“少廢話!你就說是不是他的。”穆青禾不耐的揮了下長槍,青衣男人嚇得都快爬地上。
他想指著穆青禾理論武器是可以亂揮的嗎?砸到茶杯桌椅就算了,砸到人怎麼辦?揮出去砸到花花草草怎麼辦?可他沒那個膽子。
“京城裏仿文體最好的就是狀元郎,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肯定是他寫的,沒錯,就是他寫的。”那人慌得點頭。
穆青禾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自己師爹寫的,但是問題又來了。穆青禾上去一腳踹飛狀元郎,“你是不是有病,你寫情書就寫情書,幹嘛用我……用九皇子的名字寫給蘇阮阮?是不是找死啊你!還拿九皇子的名義約蘇阮阮出來,說你到底意欲為何?”
這混賬東西,萬一這信被他師父看去了,不是破壞他師父與師爹的感情嗎?此時為自己師爹抱不平的穆青禾忘記了自己的師父對自己師爹墨跡了如指掌。
穆青禾更沒有注意到他說的這個問題讓縮在角落裏的文人都屏住了呼吸。
狀元郎用文羨初的名義給蘇阮阮寫信約她出來?這怎麼跟蘇阮阮出事的原因很相像,莫非……
莫非是狀元郎一手策劃,聽說帶著銀色麵具,那麼蘇阮阮又怎麼肯定是文羨初所為,隻因寫信的署名是文羨初而已。
若說信箋偽造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這是蘇榕生拿來的信箋,蘇榕生一進來罵狀元郎為衣冠禽獸,猜測若是為真,貌似狀元郎的確是衣冠禽獸。
狀元郎麵色慘白,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認命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