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將外麵的喧囂阻隔了一些,氣氛也隨之沉重下來。
“羨初,這事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軍中的糧草不夠了,雖說皇帝命你帶軍,可就算再多的將士,他吃不飽怎麼打仗?”齊戰坐下來麵色肅然,“眼看寒冬要來了,這可不是吃不飽了,還有穿不暖。我們原想著要是不配合五皇子打仗傳到京城裏皇帝肯定要下令查此事,可誰知,他卻增派援軍了。”
“朝廷也是自身難保。”文羨初何嚐看不出邊疆戰士不配合的原因,但朝廷岌岌可危,哪裏還會顧及邊疆如何。
“我是不管朝廷怎麼樣的,我們這邊的人就一個心願吃飽穿暖,然後我們上陣殺那些狗賊才有力氣。”
齊戰皺皺眉,他知道那些文臣的筆紙有時候能要了人的命,但家國麵前,他們莫非還不知輕重?真是有辱他們讀的聖賢書。
“舅舅莫要擔憂,糧草的事情我會解決的。”文羨初笑了下,“打仗這件事情,我還得舅舅指點。雖說父皇派軍給我,但,舅舅也知道我不過一介文人,帶兵打仗,難免缺了經驗。”
“你說的哪裏話。”齊戰聽著文羨初說糧草的事可解決,他自是信得過自己的外甥,於是道:“就憑你是我外甥,這邊疆的事,你就不用操心,哪個不從安排,軍規伺候。”
文羨初含笑,卻忽然聽外麵一片叫好的聲音,星眸閃過一絲疑惑看向營帳的簾子。齊戰站起身子,口裏笑道:“不知道是不是烈兒又跟穆家那個混小子打起來了。”
“怎麼樣?還有誰要來嗎?”
軍帳外勁裝的女子手裏掂著一塊小石子,她甩了甩腦後的束發,鳳眸瞥過倒地後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的男兒,眸裏瞬時笑意盈盈。
“你耍陰招!”那男兒很氣,指著虞穎怒道。
“陰招?你管我什麼招,打倒你就是好招。”虞穎勾勾唇角,手裏的石子飛出,嘭的一聲,那個男兒單膝跪地。
“雖說離過年早著,可你若願意拜我一拜,我不介意。”虞穎將手負在身後,抬了抬下巴,一側還有一排膝蓋疼痛到站不穩的士兵。
“你……你是什麼人?”那些士兵覺得自己敗在一個女子手裏顏麵盡失。
“我是你們說的朝廷裏來的人呐。”虞穎聳聳肩。
這些士兵都是邊疆的,他們來搶食吃,這點虞穎倒是不會出手,可是他們搶食吃就算了,還把趙副將麾下的幾個小兵痛打了一頓。
雖說糧草是朝廷不厚道,可關這些小兵什麼事?罪魁禍首還在京城裏樂逍遙。
“吵鬧什麼呢你們?”齊戰一出營帳就看見自己手下的人對自己外甥媳婦動手,心裏火一下就竄上來了。
“齊將,她……”一個士兵剛想指著虞穎控訴她欺負他們,但話到嘴邊卻是羞於啟齒了,這要說出來,他還在不在軍中混了。
“她什麼她,這是我外甥媳婦。”齊戰一腳踹過去,那個士兵捂著屁股亂蹦躂一回,然後哭道:“齊將,我錯了。”
其餘被虞穎毆打過的士兵麵麵相覷,齊將外甥媳婦?怎麼聽也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