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的事讓虞穎更覺得龍桓內部矛盾重重,她可以肯定龍桓太子現在是打著反戰爭的旗號,是為了扳倒異姓王。

等到解決了異姓王,他就要開始預謀如何發動戰爭,這恐怕會危及文羨初。

“娘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陵墓?”瞧著虞穎小臉滿滿沉思之色,文羨初微揚了唇角。

“啊?”虞穎回過神,“什麼時候都可以……隻是會不會有問題?”

“會有什麼問題?去拜一拜我坤雲的鎮國將軍,他們龍桓還能說三道四不成?”

文羨初的語氣平淡,但夾雜絲絲縷縷的冷意,還是令人心驚。

饒是他身在異國,可作為坤雲的皇子,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坤雲,雖說不招惹事端,可也不能失了坤雲的麵子。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虞穎撇撇嘴,她也是真的挺想去見見自己的父親,縱然已是陰陽兩隔。她頓了下,又道:“我們要在這裏待多久?”

“視情況而定。”文羨初眉頭皺了皺,至少得等到坤雲的動亂結束。

現在的坤雲好比雙龍相鬥,牽連甚廣,哪怕是龍桓與青陽都在觀望。

對於龍桓,他們自然是希翼君卿末那條龍勝。而青陽恰恰相反。

“老韓可不是個好人。”

虞穎嘟囔一句,她此言是在指韓子衿的手段,倘若他出手,必然是不捅破天不罷休的。

對此,文羨初深表同意的點頭,韓子衿藏的比誰都深。

而自己與他相比可謂小巫見大巫,差的太遠……

“你可不要跟他學。”

虞穎一言戳中了文羨初的心裏話,他稍顯尷尬的咳了幾聲。

“娘子放心,為夫斷然不會學旁門左道坑蒙拐騙之術。”

虞穎挑挑眉:“三日後,我與你去陵墓。”

“好。”

去陵墓的事就敲定了,暫且由文羨初去忙活,虞穎則顧著與那辛夷周旋,她認為辛夷有不少線索,摸出辛夷身後的大魚才至關重要。

看起來,上一次文羨初那些事兒,就是為了令文羨初在公主心中的形象破滅,這一來,就不怕對文羨初下手時公主這邊出什麼問題。

虞穎整日無所事事,在龍桓比她在坤雲要清閑很多,主要還是辛夷那邊遲遲沒有給她什麼任務。

在她算著時日,在去陵墓的前一天,辛夷來了。

“君裕要與太子合作?”辛夷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虞穎也不加掩飾,辛夷問了,肯定是有消息了。

“他真的要這麼做,一點舊情也不念及。”

辛夷嘀咕了一句,這話被虞穎聽著,眸中藏過訝異,舊情兩字透露辛夷話中他就是太子了。

辛夷背後的大魚跟太子有關係?

“你注意著太子與君裕會有什麼計劃,沒事兒可吹吹枕邊風,讓他二人多生些間隙。”辛夷沉聲道。

“我吹枕邊風?”虞穎故作了驚訝與為難,“這有用嗎?他怎麼會把那些事說與我聽?我……”

辛夷卻是打斷了虞穎的話,冷笑道:“你懂什麼,床笫間,男人的防線最弱,最容易鬆嘴,能套出什麼是什麼。”

虞穎似懂非懂的點頭。

“聽說君裕要去虞寒的陵墓?”辛夷突然問道。

“嗯。”虞穎應道,又加了句:“我會與他一同去。”

“看來,他頗為喜愛你,如此甚好。”辛夷嘴角笑意更深,清晰可見她眸中的諷刺。

虞穎看在眼裏,嘴上不說,心裏活動卻豐富無比。

她心裏尋思著辛夷莫非是經曆過什麼。

看辛夷一副看破男女間情情愛愛的模樣,著實令虞穎費解,她應當讓文羨初派遊青去查查這辛夷是什麼來頭。

至於那位公主,聽說現如今對文羨初的印象是越來越差,逢人便要說他偽君子、知人知麵不知心諸如此類的話,估計少不了辛夷在公主跟前添油加醋的說些話什麼。

虞穎也懶得去管,有個能自己改了心思的情敵再好不過,而她心裏裝的事挺多。

比方到了她去自己父親的陵墓的日子,她心裏就一直悶悶的,猶如天空層層堆積烏雲,哪怕有一兩陣清風也吹不散半點雲煙。

“君殿下。”守著陵墓的人幾步上前攔住了文羨初與虞穎的去路。

“本殿已與太子說過此事。”文羨初看向那人,眸中微冷,似有不悅。

“太子殿下已吩咐過了,這就給您帶路。”

那人答的幹脆,祭拜陵墓的地方就在前方一殿內,那人將虞穎與文羨初引到了此地,就退到了一邊。

“本殿想與將軍好好說幾句話。”文羨初出言,那人再想留下來就屬於不識趣了,那人賠笑應了一聲就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