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顏允順放下勺子，抓了抓頭，不好意思道，“我看到你肩上那個傷疤了。”
雖然已經淡到看不出來了，可顏允順還是一眼就瞧見了。
這或許就是因為愧疚過，所以異常敏銳吧。
“哦”
顏小汐低眸看了一眼肩。說起這個傷疤，那也是顏允順在於晴的慫恿下，推了她一把造成的。
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原本醫生說不能消除的疤痕也漸漸淡化了。
“吃完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去公司上班，我先走了。”
見顏允順吃的差不多了，顏小汐站起身準備走。
今天本來過來就是看他，其實也想順便問一下三叔三嬸的，可是看樣子，她也不必提這個傷心事了。
見顏小汐要走，顏允順趕緊起身，“那姐，我送你吧”
“好了，你這樣，我害怕等下出車禍。”
擺手拒絕顏允順的好意，顏小汐提著包轉身就走了。
直到門一開一關響起，顏允順才想起要去送顏小汐一下。待他追出去的時候，顏小汐坐的電梯正緩緩關上門。
顏允順沒繼續追上去，轉身回了屋裏。
當看到茶幾上那碗還剩一半的皮蛋粥，他猩紅的眸子像起了霧般朦朧起來，那天從顏宅出來聽到的話，又蕩漾在耳邊。
“你不就是想補償她們娘倆嗎？我給你這個機會，所以我願意簽字”
“琴兒，你知道的，那根本就是個意外。”
“意外？就算是意外它也真真實實存在了那麼多年，顏仁懷，你真的是夠了，現在覺得愧疚，已經晚了，你女兒回來了，你還是想想怎麼麵對她吧！”
顏允順從來都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樣的真相還讓人難過，難怪小時候母親就不喜歡顏小汐，難怪他在於晴慫恿下一次次欺負顏小汐他母親明知卻從未過問，難怪他們要搬出來住……
原來一切的原因是這樣。
他麵對不了這個現實，就像麵對不了自己曾經幫著一個外人對付了自己的親姐姐一樣。
……
從公寓出來，顏小汐看了一眼還算藍的天空，眼眸裏多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她正準備打個車去找繆妙，手機就響起了。
“喂”
來電顯示是個本地的號碼，顏小汐接起，淡淡的出聲。
“你在哪裏？來一趟尚爵。”
那頭是顏仁軍不可命令般的嗓音。
顏小汐看著那邊說完話就掛斷暗掉的手機，眼眸裏都是冷笑。
怎麼，這麼快就急不可耐了。
……
到尚爵的時候，顏小汐報了自己的名字，服務生一路帶著她到了包廂。
包廂門口，她遲疑了片刻，推門而入。
一股刺鼻的煙味襲來，顏小汐皺起眉眼，手抬起扇了兩下。
待她見到沙發上還在不緩不慢吐著煙霧的顏仁軍，她眉頭皺的更厲害了，“能不抽了嗎？”
記憶裏，這個男人是不抽煙的，才幾年時間而已。
看那架勢，比幾十年的煙鬼還厲害。
“來了。”
沉思在自己思維太久，在聽到顏小汐的話，顏仁軍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