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靠譜。古青田電話裏說過他哥,說他哥現在挖礦,這兩年發了,就是好賭。他還說他找了個有錢的女朋友,還說不讓嶽平陽還錢了,還問,你啥時候過來,山區空氣好,草藥多,能治你的腰傷!
這個王八蛋啊,找人幹仗怎麼不找我呀?
嶽平陽點了支煙,問道:“是本地的黑社會還是外地的,是縣裏的還是市裏的?”
古青月感到了身邊溫度開始降低,涼氣擴散――這是殺氣,這家夥又想幹仗了。回答說:“具體不清楚,不過我已經通過社會關係查尋了,事情也不一定有那麼糟,你需要保持克製!打打殺殺不能解決問題。”
嶽平陽突然笑了起來,“也對,也對,這裏又不是邊疆,沒那麼鬧騰!”
中午開飯,柳斌也醒了過來,連連給嶽平陽敬酒,自己喝了不少,還非要嶽平陽多住兩天。等看到古青月的臉色不對,這才閉上了嘴吧。嶽平陽倒是有說有笑,渾不在意。
他越這樣,古青月越沒底,而且徹底意識到,嶽平陽不是武夫一個,而是狡猾多端。
飯畢,嶽平陽收拾晾幹衣物,提出要去古青田家,沒別的,欠人的錢總是要還的,人見不到,錢得送到。
古青月說,我陪你去吧。
古、柳陪著,三人出了老醫生家。
古閣村處於山下凹處。這裏應算作一塊盆地,約有數十裏方圓。村子不是想像中的小山村,人家很多,且相當富裕,還有許多人家建了二層小樓,裝璜得甚是闊氣。
古青田家在大街東邊,背後不遠處是山,西側靠一條巷子,大門修得很是氣派。
古青月敲門,走出一個中年女人。嶽平陽想她就是青田大嫂。古青田父母早就去世,他一直跟著大哥生活。
院子不小,分前後兩進。中間隔了一道圍牆,左邊留有一個角門,緊閉著。前院建了棟二層小樓,院中碎石鋪路,栽花種草,收拾得幹幹淨淨。後院卻一片破落,隻有三間破瓦房,看樣子應是老宅。
古青月介紹一番,而後進屋,中年婦女端茶倒水,而後告訴嶽平陽,青田出去找他哥了。這番話同老醫生所說差不多。
不過十五分鍾,嶽平陽告辭出來。
古青月奇怪,問他為什麼不還錢?
嶽平陽搖搖頭,“不正常,也不放心!”
“為什麼?”
“丈夫逃亡,她還有心情擦脂抹粉,毫不擔心;說起青田來,沒有感情,甚至帶著厭惡,正常嗎?我怎麼能把錢給她?”
古青月點點頭,“是,這個家已經破了!”
嶽平陽直視她道:“你們都沒說實話,都在隱瞞欺騙。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能告訴我實情嗎?”
電話響起,卻是古青田的號碼!
嶽平陽大喊:“青田,老古,是我,是我,嶽平陽。你狗日的說話呀,你在哪兒?”
“他在後院裏等死呢,等死――,有人要害他――你也快了,你們幾個都快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幽幽傳來。
毒火火的太陽底下,聽得人渾身發冷。
古青月和柳斌都聽到了這個電話,同時瞪大了眼睛。
恰在此時,遠遠地傳來一聲清脆的玻璃瓶子碰撞聲,聽聲音應該是從古青田家的後院裏傳來的。
不錯,這聲音就是從古青田家的後院裏傳來的。
嶽平陽沒有遲疑,擰身奔入巷子,飛身上牆,躍入後院,準備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