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水晶牆壁外,站著一個老者!
“老胡!”嶽平陽歡呼一聲,踉踉蹌蹌衝奔過去。
這個老胡,正是上次嶽平陽受盜墓賊要挾救出的老者胡文揮。
胡文揮也看見了嶽平陽,興奮地跳了起來,使勁地拍打水晶壁臂,嘴裏大聲地喊著。
無奈洞壁的密閉性太好,根本聽不到他在喊什麼。嶽平陽連連搖頭,又指了指自己耳朵。
老胡頭會意,安靜下來,作沉思狀。
突然之間,他換了一個神情,抬手咬破手指,在水晶壁上龍飛風舞寫了四個字。
盡管那些字是反著的,字跡又繚草,但嶽平陽依然認了出來:“破石大吉”。
老胡寫完字,轉身離去,看其步伐格外輕盈,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半個世紀。
嶽平陽異常失落,怏怏而回。
“他是誰?你怎麼了?”南商雨問道。調子雖然不高,但帶著一股酸辣氣。
嶽平陽意識到自己對老胡過於熱情了些,以致於引起了她的不快。
“對不起,一個熟人!”
“你有什麼對不起的?他又不是女人,怎麼跟見了情人似的?”南商雨似乎一下子換了個人,語氣尖苛!
擱以往,嶽平陽可能會發火,會怨她小肚雞腸,但此刻他很理解她。兩人一路生死相依走過來,彼此已然成為了一體,任何分心走神都可能意味著背叛。
這讓嶽平陽想到了自己,他也曾經對古青田的其他好友有過嫉妒心,隻不過那些念頭太過細微。如果不是這一段時間的遺世獨處,他也發現不了自己胸懷中竟然也有那麼多的陰暗角落。
嶽平陽對南商雨抱以一笑,不再吭聲。
然而南商雨不依不饒,“依我看,你不是想那個人,而是想念外邊的花花世界,想早些出去,對不對?”
嶽平陽點點頭,她應該說對了,自己的潛意識中無時不刻想逃離這裏,所表現出來的英勇,也不過是奪路逃命時的倉惶。他一旦看到了自己的內心深處,心裏頓生恐懼,不由打了一個機靈。
南商雨轉過頭去,抹掉了腮上的淚水。
為轉移她的注意力,嶽平陽指指了身邊那塊巨大石頭,“老胡留了話,破石,大吉。而且,剛才龍爪也指向這裏,看來,這塊石頭裏有秘密,最好能破開!”
南商雨搖了搖頭,“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麼?”嶽平陽不解地看著南商雨,“師傅,你還在賭氣嗎?”
她來還想說點什麼時,陡然一驚,嘴巴張得老大。
嶽平陽順著她的眼光望向自己的左腳,也不由頭大三圈――腳掌變異了。
腳掌長寬各增一倍,生了厚厚一層鱗片,指甲變成了爪子,長約一寸餘,硬如鐵鉤。
嶽平陽原本是做好了變異的心理準備,但自從剛才身上怪草脫落、左腿恢複知覺後,他又抱了希望,根本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了變異。
半分鍾之後,嶽平陽平靜下來,見南商雨不再生氣,心裏反倒鬆了口氣。
南商雨俯下身去,摸了摸他的腳,“痛嗎?”
嶽平陽活動了一下腳爪,哈哈笑道:“挺好,腳大走四方!再有科幻電影變形金剛、鐵剛什麼的,我就可以去主演嘍!”
南商雨霍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從包袱裏拿出了那方銅質大印,雙手平托於胸前,口中念念有詞。
嶽平陽發覺她不動勁,一個箭步躥過去,“師傅,你要幹什麼?”
傻子都能看出來,嶽平陽的左腳變成了龍爪模樣。更何況,嶽平陽還曾給它輸氣療傷,靈氣傳輸之中,難免有所交集,直接感染龍氣或許是加快變異的主因。
南商雨咬牙切齒,“我把這隻龍爪子廢了!”
嶽平陽緊忙搖頭,“不行,絕對不行!”
南商雨瘋了一般,根本不聽勸阻。嶽平陽心裏熱流滾滾,一把抱住她,緊緊摟住小聲道:“師傅,我明白,我明白,你不要衝動,我有辦法!”
南商雨靜靜地伏到嶽平陽肩頭。他頓時感到肩旁一熱,那是她的淚水。
嶽平陽也落了兩串淚,他腦子裏一片混沌,不知道是感動、恐懼、悲傷還是憤悶。
南商雨輕輕推開他,徑直走到龍爪前,冷聲斥責道:“龍為神物,不想做事如此齷齪,恩將仇報。如今我才知道,人為三六九等,爾等也是如此!”
嶽平陽為她捏了一把汗,勉強施出靈氣,將她團團護住,以防龍爪惱羞成怒。
龍爪自然有所知覺,抬了起來,並沒有惱怒攻擊,反而擺手似的晃了幾晃,而後又指點了一下嶽平陽。
嶽平陽感覺龍趾尖的那股勁風掃向了右腿,急忙撩開了褲腿,嚇得差點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