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商雨衝嶽平陽擺了擺手,“前輩,我也粗通醫理,自我感覺沒什麼大礙!”
嶽平陽趕緊答道:“剛才的冰片,我們一塊吃的,我若沒有中毒,師傅也不應該有事!”
老太太擺了擺手,“不一樣。你身上陽氣甚烈,又化了陰陽,自然不礙事。但令師不同,她體內原本潛著一股鬼陰靈氣,此種靈氣又受了巫術咒符催化,服入體內,化於血液,寄於靈府,非修為達到相當境界不能根治。”
她回頭看了看另一根圓木棺材,接著說道:“白虎之氣,乃西方兌金,是為陰屬之氣。青龍之氣雖然為陽,但正值其暴怒之時,陽氣之中含有凶戾之氣,與陰氣相凝成冰,反而更加助長了寒性。此種寒毒入身,再與鬼陰靈氣相合,甚於砒毒百倍不止,且此毒――”
嶽平陽再忍不得她嘮嘮叨叨沒完,直接打斷:“何法可醫?”
“平陽,讓前輩把話說完!”南商雨已然聽得變了臉色,此刻強作鎮定。
孫老太太又回頭看了圓木棺材一眼,“且等續命書生醒過來再作區處!”
既然是續命書生,定然精懂醫學,能稱得上書生,肯定也是位飽學之士。
孫承英話音未落,圓木棺材內便響起了敲打聲,繼而圓木破作兩半,裏邊坐起一個人來,高舉兩手伸了個懶腰。
嶽平陽不看還罷,一看之下差不多噴笑出來,此人五短身材,圓眼長嘴,三角形尖耳,胡須橫長,真可謂是“人模狗樣”。這種貨色還稱之為書生,真是把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孫承英回頭道:“書生,快快起來!”
續命書生理理頭發,睜大了眼睛看著南商雨,嘖嘖了幾下,大舌頭吐出老長,眼中冒出色光,跳出棺材快步晃了過來,“好個坤道人,我來看看!”
還未等南商雨說話,他已然將南商雨的手抓在了手裏,並不搭脈,而是擼開了南商雨袖管,隻管在胳膊上摸撓,邊撫邊流口水,一派下三爛相。
嶽平陽哪裏受得了這個,抬腳踹了過去,將續命書生蹬出老遠!
南商雨緊忙阻攔,“平陽,不可對前輩無禮!”
嶽平陽鐵青了臉,“前輩個蛋,再他媽放肆,小心你狗頭!”
續命書生並未生氣,隻是連連搖頭,“食色,性也。我未動心,你也不可動氣,更何苦動手啊!算了,我不看了!”
孫老太太有些不滿,“平陽先生,大體為重,不可無禮。書生為人戲謔,存心不壞,請多些耐心!”
續命書生聞言一愣,“咦,這位就是清涼子提及的那位平陽先生?好了,我來醫她就是!”
嶽平陽不由滿肚子疑慮,看來他們早就知道自己,這事顯得有點不靠譜。若論年齡,自己跟他們至少差了一百多歲,他們何從知道自己要來?聽口氣,這一切都是那個“清涼子”說的,清涼子又是何許人?
續命先生這次並未動手,而是貼近了南商雨身子,瞪大眼睛上下左右看了一遍,邊看邊抽鼻子,且於南商雨私密處用時最多。若不是南商雨衝嶽平陽示意,真想再扁這狗東西一頓。
望、聞完畢,續命先生閉目搖頭,“寒氣如髓,漸至神府,非有修為至化度五行的高手醫治不可,或者尋得雷火金丹攻治,除此兩者,無有入手處啊!”
南商雨淒然一笑,“依前輩看來,還有多長時間可活?”
續命先生看看嶽平陽,又看了看孫老太,最後把目光落在南商雨身上,“如能留在這個洞中,命可延長,或有轉機也未可知!”
嶽平陽聞得此語,懊悔不已,自己一不經意,片刻之間竟然毀了她的一生,簡直比女鬼還狠。
南商雨衝嶽平陽搖了搖頭,“平陽,你不要難過,其實早有高人為我算過,我自己也推演過,活不過三十,看來,一切都是定數。”
嶽平陽向續命先生拱了拱手,“前輩,雷火金丹是什麼東西?”
孫承英接口道:“雷火金丹,是天霄派雷火寶鼎煉製的丹藥,也稱九轉還命金丹。我天霄派本有法術四部,分別是丹藥部、符籙部、靈修部、化變部,自明朝以來,隻傳得符籙與靈修兩部,其餘兩部少有成就者。所謂雷火金丹,隻是個名字罷了。”
“難道就再沒有其他辦法了?”嶽平陽再度追問。
狗頭先生搖頭,“難也難哉!”
“休聽狗東西胡扯,有的是辦法,隻要你肯送我酒喝,一切都好說!”隨著聲音,另外一口圓木棺被推開,裏邊走出一個矮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