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點頭,正想問他護身真言怎麼個念法時,耳邊突然虛寂一片,立即傳來鬼穀子誦念“護身真言”的音聲。
手掌中開始發熱,兩縷黃氣蘊結成字,皆成古篆,左掌心乃“天信之印”,右掌心為“地信之印”。
神仙就是神仙,竟然真會使用潛台詞,在傳授《陰符經》的同時,竟然還傳授了護身真言,而且還有一大串的提示說明。
鬼穀子囑咐道:此兩方大印,非得度過天劫之後不能使用。但為救一時之急,也可使用體內天心離火之氣,但最多不過三次。三次之後,必然折壽。
激發天心離火之氣,先要調集腎經之氣與心經之氣合二為一,而後再發散出來。
嶽平陽躍身至牌樓西北處,運氣於右掌,口中念道:“速降吉祥,吾今敢當。衝吾者死,害吾者亡。吾降正法,信印崇光,上聖皆降。急急如律令!”
念咒畢,立刻感到手臂沉重,似托千斤重物,翻掌扣下,地動如搖,氣浪霍霍,塵沙四飛,邪陰毒陽之氣立刻後撤了二十餘米。
嶽平陽接著又蓋了天信印。二方大印扣完,感覺身中靈氣消去了一多半,頓時覺得渾身疲累。
石龜拜謝完畢,抬手一指西北道:“我久處此地,略熟地理。東北光亮處很是穩妥,請真人先到那裏小憩片刻。”言畢不見,料是鑽到土裏去了。
嶽平陽朝東北一處山坡上望望,竟然看見一處房舍,窗子中有微弱的燈光傳出,對南商雨道:“咱們去那裏歇息一下吧!”
此刻,就算他精力夠用,也不敢帶著南商雨貿然闖入陣中,必須將她妥善安置了再說。
他已然將牌樓封住,誰又能保證對方不再派強手出來。萬一再來幾個高手,以自己此刻的狀態,很難應付,必須避開鋒芒,恢複體力。
嶽平陽來時走的是西北向的羊腸小道。而通向東北方向的路,較為寬闊平坦,應該是女殺手所說的能通車的大路。
嶽平陽背起了南商雨,向山坡亮光處奔去。此刻他拚盡全力,也不過一躍六七米遠的樣子。
南商雨問道:“是不是蓋那兩方印用了不少靈氣?”
嶽平陽打個哈哈,“咱們如今也成管章的嘍,趕清閑時我再將書法撿起來,直接往上摁手印,怕要比鍾馗還能嚇鬼呢!”
南商雨不再說話,俯首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俗話講,望山跑死馬。嶽平陽狂奔了二十幾分鍾,才趕到山坡之下,稍作休息,爬坡越坎,走到了那座石屋前。
石屋不大,約有三間。屋外用木棍枝條紮了籬笆牆,牆上爬滿了絲瓜、豆角之類。院內還種著黃瓜、辣椒、花生等物。
黃瓜架下,伏著一隻白狗。白狗皮毛如雪,潔淨如洗,細腰長腿,目放精光,見嶽平陽過來,也不吠叫,卻騰身躍起,炯目注視。
嶽平陽站在門口,衝屋中喊道:“屋裏有人嗎,我們路過這裏迷了路,想暫時休息一下,報酬好說!”
當下山野之人,也不如先前的人古道熱腸,不提報酬,恐怕不肯收留。再說,他肯把屋子建在荒山野嶺,十有八九不是享受清靜,而是為了謀利,這種情況下,必須得提錢。
裏邊響起推門聲,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先生慢慢走了出來,左手還拎了把飯鏟,右手拿著一把手電。
嶽平陽見狀放心了大半,如果是個年輕人,能不能收留很難說。就算他肯讓進去,嶽平陽還得提防一二。如果是老人,就不必那麼多擔心了。
這個老先生穿著考究,神態沉穩,還戴了一幅眼鏡,看模樣很有氣質,絕對不是農村人,像是從大城市來的。
老人扶扶眼鏡,略為遲疑一下,走前兩步,“你們是幹什麼的?”
嶽平陽笑道:“老師,我們是‘驢友’,走到這兒迷了路,車也壞到了路上,見這有燈光,就趕了過來,想借您寶地歇歇腳!”
“噢!你們是學生還是什麼?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有沒有證件?從哪兒來的,到哪兒去呀?有單位沒有?電話是多少?”
文化人有文化人的麻煩,囉囉嗦嗦一大堆。
嶽平陽一聲苦笑,隻能瞎編,“不好意思,證件手電都落到車上了。她是我女朋友,現在是個教師。我呢,是複員戰士,還沒找到工作呢!”
“噢,那你在哪個部隊當兵啊?”
嶽平陽趕緊把部隊番號說了。
老先生很驚喜地“啊”了一聲,“正巧,我有個親戚也在那裏當過兵,你說說你們部隊領導的名字。”
嶽平陽便將師首長和所知道的領導幹部名字都報了出來。
老先生相信了,“好好好,那你們進來吧!”
嶽平陽抹了把汗,就在他抬手時,突然發現了腕上藤絲突然急急地搖擺起來。
嶽平陽不由一楞,哪來的妖氣,莫非這老先生也是隻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