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笑得陰森狂妄,“黃口小兒,不知深淺,敢與本座為敵。詈神罵鬼,罪大惡極。你道我真是怕你?哼哼,不消片刻,你將如處地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身上的靈氣將統統為我所有!”
巨漢猛出一口氣,再次仰天大笑,“哈哈哈,萬年飛龍,天心離火,盡歸我有了!這苦肉計值得,值得!”
至此,嶽平陽才知道又被他玩了。人說神鬼難測,果真不假,這個王八蛋老奸巨滑,層層設套,鬼計連環,原來是要自己體內的飛龍掌血和天心離火!
嶽平陽從地中吸取的靈氣攙雜了大量的邪陰毒陽之氣。鎧甲巨漢早已料到嶽平陽靈氣枯竭,故而向地中吐出許多毒氣,再退至一旁,隻撤了地麵上的屏蔽,好讓嶽平陽中計。
嶽平陽吸收靈氣,幾乎用盡了全力,瞬間便將邪陰毒陽之氣運遍了整個身體。經脈之中,如攙進了泥沙鐵粒辣椒粉,極為痛苦。再經怪物說破,更是痛苦,渾身時冷時熱,抖作一團。
狐女跑了過去,一把抱住嶽平陽,“恩公,平陽,感覺如何?”
鎧甲漢盤膝坐好,陰沉開口道:“冷熱交替,氣機膠滯。再過半柱香時間,人僵如木石,丹田破裂,你身上靈氣自會源源奔我而來!凡夫俗子,汙穢之軀,如何能享有此種寶貝!”
嶽平陽已然處於半昏厥狀態,口幹似裂,衝狐女道:“喂我一口水喝!”
狐女慌忙之間,將嶽平陽口袋裏的小葫蘆取出,喂了嶽平陽一口。
嶽平陽費力將水咽下,腦袋一偏,眼光下垂,斜著盯向自己的左手手腕處,一動不動。
鎧甲怪魔不再吭聲,盤腿打坐,用心感知嶽平陽體內靈氣狀況,好等丹田破裂之時吸取飛龍掌血和天心離火的精氣。
狐女默然,垂目泣淚,將葫蘆輕輕放到嶽平陽身上,伸纖指理了理他的頭發,咬緊了牙關,猛地旋身。
嶽平陽知道她要去拚命,一把抓住她手腕,“不要逞強,幫我個忙,將這葫蘆給我妻子南商雨!”
狐女咬著嘴唇,再看嶽平陽幾眼,默默退回廟中。
嶽平陽強打精神,衝鎧甲巨漢道:“哎,哥們兒,咱們也算熟人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附我朋友之身?”
怪物哼了一聲,斜一眼嶽平陽,“巨痛之下,還能開口!臨死之時,尚念爾友!也罷,告訴你吧,附其身體,攝其魂魄,就是要找雷火之錐。不過,既能得到你身上天心離火之氣,那根錐子不要也罷。古青田魂魄,就在村後壇中,很快,就要化灰了!”
“那你們為什麼要害那幾個孩子?”嶽平陽再度發問。
“他們五行命格稀有,皆遺傳有古千音身中靈氣,生魂活煉,可使鬼魂還陽!”怪物停頓一下,皺了皺眉,“你為何還能言語?”
嶽平陽笑笑,“我這人抗揍,能吃苦,能受累,就是不能受氣。不過,你放心,我馬上就不能說了――”
“神丹道士所說不假,你果不一般。不過,還是省些氣力吧,閉上嘴,還能好受些!”
嶽平陽歪歪嘴,“老大,我不說話了,想唱一曲!”
怪物知他貧嘴,冷冷地哼了一聲。
嶽平陽靠在牆根上挪了挪,清清嗓子,唱道:
“我說算你狠,善用陰險的眼神;
我說算我笨,稀裏糊塗的認真。
一個苦肉計弄得我眼淚流,
你個王八蛋我讓你吃苦頭--”
歌聲越來越弱,細微如蚊子叫,嶽平陽打了幾個嗝,身子挺了幾挺,耳聽得“啪”地一聲脆響。
似乎是丹田的爆裂聲。嶽平陽身上一股靈氣向外飄散。
怪物閉目剛凝神感知,嶽平陽已然飛身躍起,箭步如電,陡然射出靈氣將他罩住,連連出拳攻其要害。
事出突然,怪物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連中數十拳,加之護身鎧甲盡毀,沒了保護層,疼得哇哇亂叫,連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嶽平陽如影隨形,緊隨其後,狂猛出拳,見動即打。怪物不得已,隻得拿出看家本領,口中誦咒,頭上腳下一起生出黑煙,想再次屏蔽靈氣。
與此同時,這家夥將頭扭了過來,口中噴出藍色火焰,焰頭既冷又熱,冰熾同體,一邊攻向嶽平陽,一邊將自己身體護住。
噴出火焰後,怪物露出了本體,竟然是一尊黃青色的石頭雕像。
關鵬說過,妖物之火能毀魂魄。其言不假,嶽平陽立即感到神不守舍,泥丸宮中一陣衝動。
關鍵時刻,怎能後退,但如何對付這個怪物?怎樣才能給其致命一擊。
腦海中靈光一閃,嶽平陽立刻想到那隻石龜來,自己手中有兩枚神賜大印,何不印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