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實則是想下來吸收些靈氣,故而借口小便多站了一會兒。就在他轉身之際,突然覺得車上有個人影晃動一下,急急掠出隧道。
嶽平陽大吃一驚,看來這家夥一直就在自己乘坐的這輛車子附近,甚至有可能一直伏在車頂上。什麼人,自己為什麼絲毫沒有察覺?
他順著隧道跑了幾十米,看見一條拖著長尾狀的人影站在隧道口的崖壁之上,看樣子要推一塊巨石下來。
嶽平陽因為沒有使用靈氣,速度並不快,被一幫人追圍著,有的擔心他跑掉,有的則警惕有異常情況。
嶽平陽直覺不妙,那一塊巨石如果滾落下來,勢必會將隧道堵住,如此一來,車隊就會擋死在這裏,自己與他們都有危險。來者不善,甚至很可能同那口銅鼎有關係。
“快開車!”嶽平陽再指著懸崖上邊,“開槍!”
高大青年下達了指令,一邊開車,一邊開槍。在他們眼裏,石壁之上一無所有,但開兩槍也無大礙。
伴隨著槍聲,車隊開出了隧道。打掩護的幾個人剛剛上車,一塊巨石轟然落地,擋在了隧道出口道路上。
閃電亮過,一個炸雷聲傳來,震得人耳膜嗡嗡直響。
因為情況緊急,高大青年和兩個警察與嶽平陽擠到了一起。高大青年抽出支煙來遞給嶽平陽,“我叫唐嘯雄,省廳刑偵處的!”
嶽平陽抽了口煙,點了點頭。
“你看見什麼了?鬼?”
嶽平陽皺皺眉,“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你能看見鬼?真有這種東西?”唐嘯雄抽了口煙,再問一句,“你有特異功能?”
嶽平陽噴了口煙,“你看這團煙霧,散開了什麼都沒有,但一用煙嘴,就會過濾出煙油子,對不對?鬼怪之說,都可以這樣理解!”
唐嘯雄長長籲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我是開了眼界了!大姑娘上轎,頭一次遇上這些古怪事!”
嶽平陽抖抖手上的銬子,“我也是!”
唐嘯雄盯著嶽平陽道:“你殺過人?”
嶽平陽嗯了一聲,“殺過,不止一個,所以還曾立過二等功!”
“我知道!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放過一個壞人!”唐嘯雄一字一頓地說道。
嶽平陽冷笑一聲:“我最討厭的是官話套話,愛打官腔的人十有八九不靠譜!”
盡管大雨傾盆,但車的速度明顯加快了,這證明已經離開了山區。
天近黎明,嶽平陽看到了平房和樓房,看到雨中的行人,覺得無比較親切,突然間,他想到了自己父母,很長時間沒有給家裏通電話了!真該問問關鵬,自己算不算個孝子?
唐嘯雄觀察力很強,“需要電話嗎?”
嶽平陽搖搖頭,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刑警支隊!”
多半個小時後,車隊進入一個很大的院落,門口停了多輛警車,還有不少特警持槍站崗。
雨勢弱了許多,嶽平陽下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他突然間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是子彈的味道!
“這是靶場嗎?”嶽平陽問道。
李春風點點頭,“對,這是一個預備役部隊的訓練基地,後邊就有靶擋!”
嶽平陽一時間覺得有點不解,笑道:“什麼意思,拉到部隊靶場來幹什麼?直接槍斃!”
胡慶光突然冒了出來,咧咧嘴,“這地兒挺好!”話說得沒頭沒腦,表情上似笑非笑,但能看出來,他原先強壓著的惱怒氣開始釋放了出來。
大廳裏走出一個警服彪漢,滿臉殺氣,一聲不吭地走了過來。李春風同他打招呼:“程隊!”
程隊衝他點點頭,問唐嘯雄道:“丟的槍在他手裏?”
唐嘯雄看了嶽平陽一眼,點下頭。
“草你娘滴!”話音落,拳風至,朝著嶽平陽的身上就是三拳,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拳拳打要害。這家夥的塊頭在一米八左右,平常沒少打沙袋,胳膊精壯有力。
嶽平陽沒有躲,也沒有催用靈氣護身,隻是將心肺胃隨拳風移位後縮,以吸縮之力化解了拳風。度過三化陰陽的人,身子異常綿軟,五髒可以自行移位,他的拳擊看似淩厲,但沒有打實。
唐嘯雄、李春風趕緊攔下了他,“還沒弄明白呢,你別太衝動!”
等唐嘯雄將程隊支走,李春風才匆忙解釋了一句:程隊弟弟是武警中隊的排長,被歹徒劫獄時殺害了。
嶽平陽歎了口氣,扭頭向機關樓望望,突然他發現了一樓東麵一間屋子裏站著一個人,正隔著玻璃看向自己。
嶽平陽心頭還是緊了一下,他看得很清楚,這人正是古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