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看她一眼,微笑道:“按照八卦象術原理,巽為木,為風,為長女、為雉。雉就是鳥屬,你願意將靈丹吐出來嗎?那樣的話更為匹配!”
嶽平陽雖然未動聲色,但此話柔中帶剛,說得極為尖銳,嚇得塵風一吐舌頭,趕緊低頭,不敢再說。
嶽平陽也意識到了自己思維風格的轉換,此刻,他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計上來了,多了一份勾心鬥角、縱橫擺布的陰謀家感覺,但這種感覺來得又極其自然。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許多事要幹,必須馬上離開,你們怎麼打算?”嶽平陽問道。
午持再度變成人形,沉吟道:“這樣,我還有些事情要做,你先回去研究啟鼎練丹之道,我隨後就跟你過去,仍舊變成先前模樣,我能跟著鼎的氣息找到你?”
“好,你呢?”嶽平陽轉頭看看塵風。
塵風緩緩道:“我願跟著你,助你找到未清。我不同大神,身形輕巧,無人發覺。”
嶽平陽衝午持點點頭,“好,咱們就此分開,我馬上回古閣村!”
“還有一事!”午持皺皺眉道,“關於此鼎的情況,你可以請教你的師傅南商雨,她應該知道此鼎的奧密所在!”
“為什麼?”
“她能使用天龍須神筆畫符布陣,自然不可小覷!”午持看一眼嶽平陽,“否則,她怎麼能困得住我?隻是,她身上的氣息很怪,道氣、靈氣、魔氣、鬼氣都有,你也要格外小心才是!”
嶽平陽點點頭,揮手作別。
走過一程路後,嶽平陽停下身來,對空中招了招手,金絲雀落到麵前。“塵風,請你幫我一個忙,跟蹤午持,看看它這段時間都去了哪裏?幹些什麼?切記,不能讓它發現你,有什麼情況,立刻趕回去告訴我。”
塵風再度變化成人形,點頭道:“好,我覺得它也可疑的很!”這麼說著,拿出一根鴒毛,“請你收著這個,我好知道你的具體方位!”
嶽平陽將鴒毛收下,一路向北,出山奔向了古閣村。他當初從別墅出來時,曾與蘇澈有約,讓他們到古閣村會合,此刻應該已經到了。
出得山來,天已傍明。嶽平陽立刻放慢了腳步,此刻,他才有種回到人間的溫馨感。這裏雖然沒有異境清新自然,但很真實溫暖。可一想到今後的路程,他又不禁傷感起來,雷劫之災不遠,能不能抓住未清尚屬未知,雷火之錐渺茫無影,社會黑道緊緊相逼。
最摸不透底的是南商雨,她身上怎麼會有魔氣和鬼氣?她又從哪裏的天龍須筆?她現在在哪裏?下一步該怎麼辦?
溜溜噠噠走到了上次經過的那個小鎮,找個小攤吃過早飯。因為連番折騰,口袋裏一分錢都沒了,他隻能施出靈氣從油條攤老板娘的紙盒子裏抓取了一張五十元鈔票。當然,這不算偷,過幾天就還,至少要翻兩倍的。
吃過飯,再磨蹭一會兒,等飯攤旁邊一個小超市開門,買了一包煙,又用超市電話跟古青月通了話。
“古青月,我是嶽平陽!”
“誰?你打錯了吧?”古青月說著就把電話給掛了。
嶽平陽立刻無名火起,這女人太過計較了,難道還在生自己的氣?隨即又拔打了一遍,大聲責備:“古青月,你有沒有點大局觀?”
“哎喲,我告訴你,你打錯了!我不姓安,也不叫工,更不需要你推銷的化妝品,我這裏黑的、白的一大堆,不要再騷擾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說完,電話再次掛了。
嶽平陽點上支煙,使勁吸了兩口,莫不是這娃子精神病了,嘰裏叨嘮說什麼?
一根煙抽完,嶽平陽也琢磨出味來了,古青月不是在生自己的氣,而是在傳遞信息。她所說的“安工”,實則指“公安”。所謂的“黑的、白的一大堆”,則是指身邊既有黑社會的人,又有可能指政府官員之類。如此說來,古閣村裏也不太平,很可能他們又遇上了什麼意外麻煩,而這個麻煩肯定跟自己有直接關係。
怎麼辦?嶽平陽掐掉煙頭,急匆匆趕出了鎮子,順著大路走了一段,又步入田間小徑,找到一處水渠。
他蹲到水渠旁,伸手從布囊中掏出了那張幻光獸皮,貼到了臉上,口念咒語,數息定形,再對著水麵一照,分明已經變成了小鎮上那個炸油條的胖老板。
一切搞定,這下子再不用怕有麻煩了。誰會想到,這個油膩膩髒乎乎的油條老板就是嶽平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