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鼎變成了紅鼎。
紅,是那種火紅的紅,巽鼎大小未變,倒像是被放在了火裏,立刻就要燒化似的。
一股熱氣從鼎上漫延開來,真像一團碳火相似。而且這股火氣一直圍繞著自己,引得丹田之中熱氣氤氳,並與命門處交相感應,膻中穴處也異常地翕動起來。
塵風後退幾步,麵上且驚且喜,問嶽平陽道:“是不是要煉成了?”
嶽平陽瞪大眼睛,並未回話,但感覺事情太過蹊蹺。
巽鼎晃動起來,確切地說,是震動了起來,動作很激烈。緊接著,便聽到鼎內傳來了碎裂聲,猶如高速旋轉的打豆漿聲。
鼎蓋猛地躍起,鼎中破碎的果實成煙霧狀狂射而出,且有一大半都噴向了塵風。嶽平陽幸而預有準備,斂氣護身同時,一個躍身,揮出靈氣替她擱擋。
再看手臂上,半截衣袖已然打成了篩子,果實碎粒入肉足有半公分,且帶著高溫。果實碎粒經過煉化,已經硬如鐵石,格外疼痛。
塵風驚魂未定,連連發出鳥鳴,臉色蒼白。可想而知,如果不是被嶽平陽攔住,她非被炸瞎不可。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平陽,怎麼回事?”不待嶽平陽開門,古青月已然用鑰匙擰開了門,跟蘇澈一起闖了起來,一臉地緊張。
“沒事,搞點小試驗!”嶽平陽回頭看看桌上的那隻黑鼎,此刻又恢複成了黑碗狀。而塵風反映也快,迅速變回原形,但沒有來得飛走,隻好撲楞著落在了窗台上。
“你胳膊怎麼了?”古青月眼尖,一眼就看出情況不對,“屋裏怎麼這麼冷?”
“沒事,煉功出了點差錯,不用擔心!”嶽平陽微笑著解釋道。
“我的大領導,你小心點行不行?你要是想搞個科學實驗啥的,可以告訴我,我替你找工具!”古青月明顯看出嶽平陽撒謊。
“不礙事,你們出去吧!”嶽平陽急忙運氣,將嵌在肉裏的碎粒反震出來,“再給我找件衣服就行了!”
“好!”古青月道,“西屋靠南邊有洗澡間!”
“我知道了!”嶽平陽應付道。
“怎麼屋裏有隻鳥?”古青月再度問道。
“玩玩!”嶽平陽想了想,“對了,我還養了隻狗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回來!”
古青月翻了下眼睛,不再多說,剛要關門出去,便聽到了大門處有狗叫聲。
嶽平陽聽得出來,門外來狗正是午持,“我去開門!”
“記得換鞋、披雨衣!”
嶽平陽披上雨衣,穿上涼鞋,跑到院裏給狗打開門。
雨仍就下得很急,而這午持竟然全身一片幹爽,抬頭看了眼嶽平陽,很是不滿,大大咧咧往裏走。
嶽平陽見它這樣,倒是放心了不少,如果還是那種癩皮相,古青月說不誰連門都不它進。
“哎,它可以進屋,但晚上要睡在狗窩!”古青月指了指院子西南商一處小型的鐵架子房!
嶽平陽邊答應著,邊讓狗進了屋,再將門關上。午持邊嗚嗚叫著,邊揮爪做著動作。這些動作以前彼此講示過的,表示要讓嶽平陽給它輸送些靈氣。
嶽平陽知道狗又耍起無賴了,不好講別的,抬手握住狗爪,輸送了一股靈氣給它。
午持神受了靈氣,兀自轉頭進了裏間,再出來時又化成了人形,個頭有所縮減,但依舊是那張大驢臉。
午持化人的同時,雀子也化成了人。塵風這次化人有些費力。她的翅膀處已然受傷,翅羽散亂,所以化成人後,半隻膀子較為僵硬。
“你肩膀受傷了?”嶽平陽問道。
“多虧先生剛才出手相救,否則隻怕要變成殘廢了!”塵風點頭道。
嶽平陽也不多話,抬頭再給她輸入些靈氣,“現在感覺如何?”
“好多了!”塵風再施一禮,由衝午持拱拱手,“見過午神!”
午持見嶽平陽同她過於親切,撇了撇嘴,“事情不妙,火魔過來了!”
嶽平陽聞言一皺眉,“在哪兒?”
“在後山,我剛才過去看了看,他正在那邊遊蕩。”
“火魔長得什麼樣?”嶽平陽很想知道,褚豬頭是不是被自己徹底消滅了!
午持道:“火魔無形無象,因為與我是同屬,所以我可以感知到他,這個魔頭很有威力,不但能附鬼,也能附人。他在後山遊蕩,應該是尋找遊魂野鬼。火魔所過之處,萬物皆受其影響。”
“你是火神啊,能克製得了它嗎?”塵風問道。
“不能,此魔之火性雖屬五行之火,但其中陰、陽之氣異常,且與人間之心火相感應,人心不死,其魔性便不滅。火魔又謂殺魔,自帶一股殺氣,我根本伏不住他!”
“怎麼才能伏得住他?”嶽平陽問。
“靠五行相克相化才成!”午持歎了口氣,扭頭看向了桌上的黑碗,“哎,又煉丹了嗎?”
嶽平陽搖了搖頭,“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