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看著小和尚甚是窘迫真誠,也不再玩笑,鄭色說道:“小師傅,不眶你,我現在心裏鬱悶得很,呆會兒找個地方,給我講講經,好好開導開導我,!”
“好說好說,阿彌陀佛。師傅新近教導我說,不可在表象上下死功,要靈活學法,隨緣接物,說法渡人的。所以,我才敢這樣,擱以前,打死也不敢!”
“什麼樣的師傅?觀音院的?”嶽平陽問道。
“不是,一個遊方掛單的禪師,說是禪師,實際上是位居士,住到了觀音院。說實在的,現在新廟的主事遊學去了,我修為不夠,與師兄師弟們處不來,還不如在老廟裏自在,這位禪師說再等些日子,帶我出去參學悟證去!”
“噢,老廟的事怎樣了?我說的是拆遷的事!”
“這個問我。在本人的大力支持下,老廟暫時保住了!”餘津秀得意洋洋地說道,“這算是對如一師傅的陪罪!”
“是的。餘小姐出力很大,不斷地洗心革麵,整個人健康了不少!”如一接口道。
餘津秀連踩了幾腳刹車,“和尚,你什麼意思?以為我不敢弄你是不是?我跟你說,要不是看著我家狗狗的麵,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你以為你們出家人就高尚啊,我告訴你,你們那邊的馬屁精多得是,一個個巴結權貴,還有騙錢的,騙色的,搞基的,一抓一大把,該洗心革麵的是他們,你要再黑白不分,我就——”
“閉嘴!”嶽平陽問道,“什麼意思,和尚跟狗有什麼關係?”
餘津秀一撇嘴,“問他!”
如一道:“是這樣的,我喜歡上了她的那條狗,想讓她布施給我,餘小姐不給!”
“當然不給了,我怕你們個個憋得變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小餘同學,你這是要去哪裏?”嶽平陽打斷她的話問道。
“我帶你們去個繁華之地,看你們個個裝得跟正人君子似的,好好考驗一下你們!”餘津秀說得異常解恨,幾乎是咬牙切齒!
“哎,你不是讓我出來陪嶽先生喝茶嗎?怎麼又要去繁華之地了?”如一和尚探頭問餘津秀道,“是足療,洗澡還是唱歌?”
“管呢!”餘津秀斥責道,“一邊去!”
“噢!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嶽平陽看著如一剛才的表情,會心一笑,隻有剛才那種表情才與如一的年齡相符,鮮活而生動。但同時也能看出,這如一和尚與餘津秀還真有種說不出的曖昧,這種曖昧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但作為局外人,看得卻格外清楚。
奶奶的,搞半天,自己倒成了電燈泡了!嶽平陽不由苦笑一聲,把頭轉向窗外。說實在的,他之所以把餘津秀招來,不敢說心理純淨,但眼下,已經很純潔了。
隔窗望去,眼見外邊路旁枯樹連片,滿地黃葉,大有深秋的感覺。這裏的地氣受損太重了。
“如一,木先生怎麼樣?”
“失蹤了,找不到了,我也一直在找!”如一有些傷感。
“你的那個想上吊的女同學怎麼樣了?”嶽平陽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餘津秀。
“你推薦的地方太好了,我帶她去關帝廟一次,立刻見效,回來後有說有笑,還跟我去會所玩了一天,現在,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車又行了七八分鍾,在城區西北角處的一棟樓前停了下來。
嶽平陽下車,玩視四周,周圍大都是平房區,燈火暗淡。麵前這所六層高的樓房外表看著很是破落,幾乎沒有幾盞燈亮著,倒是有一個半新不舊、霓虹燈管殘缺不全的大招牌,上寫著“南去北來茶樓”。
“這是茶樓?還是旅館?”嶽平陽問道。
“進去你就知道了!”餘津秀大賣關子。
如一和尚仰頭看看樓房,又回頭瞅瞅嶽平陽,“阿彌陀佛,這裏黑乎乎的像碉堡,又像塊墓碑,看著就瘮得慌,換個地方吧,去咖啡廳也行啊!”
“你再傳播封建迷信,我立馬就報警!”餘津秀一指和尚,猛勁嚇唬。
嶽平陽此刻並沒有帶著塵風,無法感受異類氣息,隻有靜心傾聽片刻,他能感到,這個外表黑洞洞的破樓,裏邊肯定別有洞天。
餘津秀已然走到大門處,輕輕了拍了幾下門,還按了一個類似門鈴的黑鐵疙瘩。片刻之間,一個小門彈開。
如一和尚衝嶽平陽搖了搖頭,“嶽先生,此處不祥,咱們走吧!”
嶽平陽看一眼和尚,“不瞞你說,我正想找這種地方呢!走,你有佛菩薩保佑,怕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