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鵬顯身,綠袍罩著紅甲,即是麵容神彩也有所變化,臉色紅潤若丹,威風凜凜,當真有了關公的風範。
“哎呀呀,關兄好氣派,修為大進,可喜可賀!”嶽平陽抱拳說道。
關鵬回禮,“唉,不值一提,此處香火甚盛,有所進益罷了,我巡行至此,感知賢弟有難處,過來看看!倒是賢弟厲害,竟然學得了變化之功,好像又過了天劫,躲過了雷擊之災,這才是可喜可賀哩!”
“關兄看看商雨還有沒有救?”嶽平陽不再客氣,直接看著南商雨的屍體問道。他知道人在剛死之後,魂魄離身體不遠,七天之後還要回煞,如果能用什麼法術將魂魄再召回來,人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盡管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還想試上一試,畢竟自己是度過天劫之人,手中有靈氣,不同於凡人。而關鵬是當地的關帝,且同城隍關係非同一般,就算不能挽回她的性命,至少也可問一下到底是誰下得毒手,好為她報仇雪恨。
關鵬麵色一緊,低頭看了眼南商雨,“噢,她就是南商雨?唉,兄弟節哀,魂魄已然離體,隻恐怕是——”關鵬這麼說著,突然眼中一亮,“她是被人害死的?”
“是,身上還有暗器和子彈!”嶽平陽說到這裏,突然心生懊悔,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公孫原,覺著不應該對他下重手,南商雨身上的暗器或許同他有一定的關係,即使沒有關係,也應該留下個活口好好打聽一下,但此時已然悔不可及了。
關鵬搖了搖頭,“我看不像,你看她的麵容帶笑,應該是走得舒心安詳。依我看還是不要再折騰了,入土為安吧,賢弟!”
嶽平陽以為關鵬在推拖,“關兄,是不是怕麻煩?”
“這個,麻煩是很麻煩,隻怕是無濟於事,犯了天條地律,於誰都不好!”關鵬坦白相告。
“我覺得應該試試,至少要等七天靈魂回煞時努力一下!”嶽平陽想了想,“關兄,我沒別的事相求,你我兄弟一場,這事你必須得幫我,推不掉的!”
“你呀——”關鵬用手指點著嶽平陽,“好吧,我試試,但有一點,這中間可能會有些異常波動,或者失手失禮處,你可要有所準備,時時擔待則個!”關鵬這麼說著,圍著南商雨轉了一圈,又舉手揮了兩揮,自言自語道,“這屋裏似乎還有些別的東西,似乎是女人氣息,莫非是她的靈魂剛去不久之故?總之,賢弟不要抱著太大希望就是!”
關鵬所說這些是非常必要的,轉死為生也罷,為死者招魂也罷,都需要一些儀式或者請城隍出麵,南商雨是女人,這中間恐怕很難避嫌,成功的可能性又微乎其微。
“好,關兄放心,你能幫忙,我就感激不盡了!”嶽平陽說道。
“此處不宜久留,我迅速出去,找幾個人來將她抬到我廟後院地窖之中!”關鵬掐了掐手指,“五天之後,你過來一趟!”
“好,你準備怎麼把人弄走!”嶽平陽看看南商雨問道。
“這個兄弟不用擔心,我自會附於人身,將她包裹嚴實,秘密轉走!”關鵬問道,“賢弟還有事否?”
“噢,我想讓你幫我再查查,看看她生前往火葬場老跑是怎麼回事?”
“好,賢弟放心,我會讓人探查的。你也要盡快離開,此處凶險!”關鵬說完,袍袖一揮,立即消失。
不大會工夫,樓上走下兩個醫生,推著一個擔架車,與嶽平陽對視之後,將南商雨移到車上,抬出倒伏的人群,徑直上了電梯。嶽平陽料知這兩人是關鵬差人附身過來辦事的,也沒多問,轉身調集靈氣,將先前為古青月隱身的木氣陣法撤掉。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竟然向關鵬隱瞞了自己可以布置木陣的能耐。或許自南商雨和古青田背叛自己之後,他再也不會徹底相信某個人了,但這種做法又讓他感到自責。
木氣陣法撤掉之後,古青月立刻顯露出來,但情況不妙,讓嶽平陽心裏一顫。
古青月似乎受了傷,皺著眉頭靠在牆上,臉色蒼白,左手掐臂,嘴裏輕微籲著氣,顯然是忍受著痛楚。
嶽平陽上前一步,“青月,你怎麼了?”
古青月抬起胳膊,“唉,剛才有根針射了過來,我沒能躲開,疼得要命!”
嶽平陽仔細一看,發現古青月的左臂之上紮了一根極細的針,料想是剛才公孫原下令發射的。
“別動,沒事的!”嶽平陽說著,延出靈氣將那根針拔出,而後推出靈氣測試古青月的體內是否有毒,一試之下,略為放心,這根針雖然帶毒,但毒性並不劇烈,輕微為她輸出一絲靈氣,古青月身上的痛感立刻減輕,麵色也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