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嶽平陽這才想到,當年在觀音院裏偷襲老和尚、並且擾亂地氣的也是這個鳥怪。
“鼎在哪裏?”羽千宮驀地伸出一隻鐵爪,放在了嶽平陽的後腦之上,“快說——”
“說,可以,但你必須要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嶽平陽此刻雖然說話裝得吃力,但後背的疼痛已然減輕了很多,未免心存大幸,如果不是那老頭兒在背後施法,自己早就完了。但越是此時,越要小心周旋,後背沒有什麼大礙,可後腦如果被她弄壞照樣壞菜。
“你還敢講價還價——”
“當然可以,你就算得到寶鼎,也不知道口訣,根本啟動不了它!”嶽平陽放硬了態度。
“哈——可以,你把鼎給我,我便饒你性命!”秦紫然鬆了爪子,“你將那番口訣寫好,三日後子時我來取走!”
“鼎在牆角,布的是木氣之陣,你屬木,可以輕易破掉!”嶽平陽指了指牆角處,心裏卻捏了把汗,楊老頭說他把鼎取走了,果真是那樣就麻煩了!這鳥怪看不見鼎肯定以為自己在騙他,那還不得再生枝節?
羽千宮將木氣揮開,捧了黑鼎,回眸一笑,“嶽平陽,你很識趣,記得將口訣寫好哦,你身上有我貪龍甲,你必須聽命於我!”言畢,她撤了氣陣,出門而去。
秦紫然剛剛出去,古青月即走了進來,看見嶽平陽伏跪在地上,不由驚叫一聲,“平陽,你怎麼了?”
“青月,你看看我後背有什麼東西,拿手機拍下來給我看一下!”
“有個圓形圖案!”古青月掏出手機拍了照。嶽平陽一看之下,發現自己後背的那個圖案很像是餘津天胸前佩帶的那個小牌牌,上麵的形象是個龍頭鳳身的怪鳥。
嶽平陽起身伸了個懶腰,“外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就在餘津天跟我說話的前後幾分鍾,院子裏先後有八個人飛了出來!”古青月笑了起來,“我說的‘飛’,是‘摔飛’的‘飛’,個個被摔得七葷八素,其中六個口吐鮮血,據說三個頭牌、四個二牌高手直接就廢掉了!還有啊,餘經遠發話,要哀求你出山了。可事情也怪了,餘經遠好像知道你在我這兒,好話說了一大堆,我一直沉默著,沒敢應,也沒敢不應!”
“他們怎麼知道我在你這兒?”嶽平陽問道。
“不清楚,聽說那個女人點名要你去。但據我分析,這件事情肯定跟那位牛大畫家有關係,他也跟著餘經遠在小院裏邊來著!”
嶽平陽點了點頭,很有可能狐女又給牛元楨托夢傳話了,借他之口勸說餘經遠。“好,做好準備,我現在就變回平嶽,他們若來,我會端起架子,你到時再勸勸我!”
“不會有危險吧?”古青月問著晃了晃腦袋。
嶽平陽變身之後搖了搖頭,“青月,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感到有些頭暈!”
兩人正說話間,門外傳來腳步聲,先是牛元楨,後是餘經遠。
“封先生,打攪打攪!”牛元楨進得門來,看見正襟危坐的嶽平陽,神色立刻鄭重起來,一揖到地,“九天玄女托夢給我,說封先生道行高深,今天再看,果然不錯,先生竟然會分身之法!”
嶽平陽衝他擺擺手,“把餘經遠叫進來吧?”
餘經遠剛一進屋,嶽平陽立刻發作,“餘經遠,你老婆、孩子草草安葬,鬼魂日夜不寧,你卻在這裏為一個小女人大事張羅,於心何安?勾連黑白兩道,置朋友道義於不顧,用人時當爺爺,不用時當廢物,居心何在,你的先人續命先生可不是你這種作派……”
一連二十分鍾的厲聲數落,連著他的祖宗八代,說得餘經遠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如坐針氈,但卻不敢動怒,隻有硬著頭皮點頭陪笑,一個勁地道歉。
古青月瞅著了時機,趕忙上前阻攔嶽平陽,他這才收了怒容,“好了,餘董,你現在就可以通知警方和你的社會朋友過來啦,我在這裏等著他們——”
餘經遠一個勁地賠禮,牛元楨又在一邊極力幫襯,再加上古青月的說合,嶽平陽這才點了點頭,“好了,晚上亥時入院!”
這句話,差點讓餘經遠老淚縱橫。
晚上收拾停當,嶽平陽又給古青月補輸了一些靈氣,幫她消化體內丹藥。古青月欲言又止,嶽平陽輕輕點頭,“我知道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嶽平陽隨著餘經遠入院,走到門口時,再次看到了那個楊老頭,老頭兒臉上還是一副奴才相,嘴唇輕動了幾下。
嶽平陽卻聽得很清楚:子時我找你,入第五重洞祖師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