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陽聽得渾身一震,入第五重祖師洞?這個楊老頭是誰?他怎麼知道天霄派的道門法規?如此看來,古千音指示自己到這裏來不僅僅是為了躲避外邪的攻擊,還有入洞精修的目的,隻不過沒有明說罷了。
與此同時,嶽平陽突然回想起了古青月重複的另一個“封評曰”的話語,所謂的“地、午,衝動,緊滴”,其實就是“第五重洞在禁地”的意思。
如此看來,變化自己敵吸引敵手注意力、並且指導妙靈取鼎作法克製火魔的高人,就是這個楊老頭,他會是誰?
帶著若幹疑問,嶽平陽隨著餘經遠進院上樓。剛上得樓梯之上,他就感到地氣場的變化,體內靈氣突然被壓縮到了一點,根本動用不了。隻有背部少許靈氣流通,可以勉強運行於奇經八脈。嶽平陽心中暗存感激,老楊頭這一掌不僅保護了自己,還借著羽千宮的手段給了自己些許施展靈氣的空間。
院中還留有香燭的氣息,應是白天作法時所留。遠處兩條藏獒很老實地塌著頭,它們的前爪和肩頭,都有幾條火紅的抓傷。一個瞬間,嶽平陽幾乎可以斷定,火神午持就在這裏,隻不過化成了原形,隱蔽在了某個地方。由此他想到了那些人,這些人就算是修渡過天劫的人,到這裏也照樣是平常人一個,何談作法。
走到了門口時,聽到了屋裏一陣陣呻吟之聲,餘經遠不禁搖了搖頭,“封先生,估計她又在發瘋了,請您千萬動手輕些,作法也緩著勁,她身上懷了孩子!”
嶽平陽點了點頭,推門而入。屋裏一片狼藉,一個中年醫生樣的女人滿臉血痕,兩個小夥子更慘,哆嗦著站在牆角。嶽平陽沒有料到,一向溫婉可人的妙靈竟然還有這般潑婦手段。
而此刻被妙靈附著的女人大馬金刀地坐在桌子上,目光犀利,兩眼放光,雙手抱臂,神態冷傲。
隨著嶽平陽入屋,那個女人眼中露出了懼怕神色,立刻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一指嶽平陽,“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被抓去了嗎?”
妙靈演得很像很股入,嶽平陽就不好太過簡單,畢竟,這裏敗過那麼多的高手,如果自己太過漫不經心,隻恐怕就會讓餘經遠瞧出破綻。
果然,餘經遠斜瞟了一眼嶽平陽,“禁先生,白天這裏可是請了一幫高手的,但他們一進屋,立刻傻眼,氣也運不出來了,符紙也燒不著了,唉,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嶽平陽笑道:“好啊,我來替他們收拾爛攤子!”於是口中念念有詞,手臂一揮,“先將屋子打掃幹淨再說!”
其實,他沒有這個功力,也不願意浪費這個靈氣,之所以發聲是想請妙靈幫忙,她有平空攝物的法術,自然也可以將屋子裏打掃幹淨,至少讓物品歸還原位。妙靈既然敢進來,就不會全部失去修為。
妙靈冰雪聰明,立刻會意,暗中施法。眾人頓覺眼前一亮,滿屋的破碎頓時變得整潔無比,被子、床單、紙巾、水杯等物件各自還位,幹幹淨淨像是被精心打掃過一遍。
“先生,手下留情!”妙靈大呼一聲,佯裝恐懼,立刻倒身下拜。
“先生,快救她!”餘經遠完全折服,雙手直顫,俯下身子,合掌高舉,衝著嶽平陽直拜,連牛元楨也被驚得目瞪口呆。
“醫生,試試她的胎氣!”嶽平陽衝那個中年醫生樣的女人說道。這個女人慢慢移步過去,先把了脈,而後用聽診器聽了一會兒,衝餘經遠道,“孩子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先生大恩,我餘經遠決當厚報!”餘經遠大聲說道。
“餘先生,我要做法了,你先出去,沒我指令千萬不能進來!”
“是,好,好!”餘經遠躬身退步出去,輕輕將門帶上。
嶽平陽長籲一口氣,衝妙靈點了點頭,“妙靈,辛苦你了!”
被妙靈附身的女子默默在走了過來,搖了搖頭,“你知道餘經遠為什麼會選在這個地方作為別墅嗎?”
“不知道?”
“此處地下伏藏著一隻醜牛,乃是地氣所化,這也是附近百裏的風水穴眼,與遠處的龍脈息息相通。他想借著這股牛氣,培養出一個光宗耀祖的子嗣。這個女人也是精挑細選、找了無數大師看相算卦找來的,其用心不可謂不良苦!”
“怪不得他如此精心!”嶽平陽點點頭,“你不要老附著她了,快些出來吧,省得耗費靈氣!”
妙靈轉身,躺到床上。
嶽平陽眼前一花,妙靈重新現了出來,款移輕步,走至嶽平陽麵前,竟然輕舉雙手搭到了嶽平陽的肩上,雙眼凝望,目光如水。
嶽平陽並未躲閃,他無力抗拒,也不想抗拒,輕輕地將妙靈擁入懷中。
“處於禁地之中,我們就躲到了另一個天地裏,無論你做什麼、說什麼,都沒有神、鬼合伺探!”妙靈將頭枕到嶽平陽的肩上,“平陽,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