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本身,或許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偵探。
--------------------------
“真迷人。”
在細細觀察了兩張地圖好一會兒後,文雅頗有些迷醉地說道。
隻有同樣身為殺人者的斷頭文蠱生,才能了解這“獵殺競賽”的迷人之處。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遊戲,在獵殺的同時,你也可能是被獵殺的對象。
無論這個挑起殺戮的人——又或者是狐——是誰,他現在一定很享受,享受著這份唯有天生的殺人者才了解的快樂。
他在殺戮,同時也在被追殺。
獵狐者無疑是頂尖的獵手,狐妖們恐怕是世界上最難纏的獵物——它們狡詐,強大,變化多端,更重要的是,它們本身就是強大的獵者,以人為獵物的獵者。可即使是這樣難纏的怪物,依然一個個地倒在了獵狐者的手下。獵狐者讓它們一個個地以食人狐受害者的方式消失,而向來以奸狡著稱的狐狸們,卻至今連他的模樣都不知道。
這樣的一個獵者,在進行著這樣的一場獵殺,他的目的,隻是贏得這一場競賽,隻是為了獵殺這最後的怪物。
而到現在為止,獵狐者也隻是一直跟隨著他的腳步,一直緊追著他的身影,正如那些狐狸觸不到他一樣,他似乎也一直沒辦法抓到這個幻影。
這場追逐,這場殺戮者之間的頂尖爭鬥,雖然隻能從地圖上的線點勾畫間體現出萬分之一,卻已經足夠讓文雅意亂神迷。
“我們一定要給他取一個響亮點的稱號。”文雅感慨道:“像狐狸那樣隨便取個名字了事的做法,對於他們這樣的獵手,簡直就是侮辱。”
“怎麼了?和他們產生殺人狂之間的共鳴了?”言先生不屑地笑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麼稱呼他才好?布雷迪?綠河殺手?還是開膛手傑克?又或者學你的,叫狐斷頭?”
“一個殺人者的呼號,要不就是他的殺人手段,要不就是他犯案的地點。”文雅眼睛依然盯著平鋪開的兩張地圖問道:“他用的是什麼手段?扭斷脖子割斷喉嚨,還是在案發現場留下某些特殊記號?”
“都沒有,如果有的話,現在也輪不到我們來查了,這裏早堆滿警察了。”言先生道:“他隻是做了一個食人狐該做的事,在吃飽喝足後讓屍體蒸發掉,隻將他們的衣服留在原地,就像一直在追蹤著他的獵狐者做的一樣。”
“食人留衣,典型的食人狐風格。”文雅似乎在地圖上發現了什麼,嘴角上揚道:“可他並沒有堅持這個風格多久,是不是?”
“哦?你怎麼知道的?”言先生微微有些驚訝:“我似乎還沒和你說過這個吧?”
“這個還需要你說?”文雅自信地笑道:“我非但知道他的風格變化,還知道你剛才交給眼睛男的那一管子血是從哪裏來的!”
“……怎麼?我們什麼時候交換角色了?你現在成了福爾摩斯了?”言先生頗有些不信地說道:“那你倒說說,那管血是從哪兒來的?”
“是從這兒!”文雅說著指向言先生地圖上偏西北角的一個點,笑道:“這裏發生過某個事件,使得被害者的血跡和另外的一組血樣留存了下來,也使得這個殺手不再堅持食人狐的風格,之後也再沒有任何失蹤者的衣物再被發現,是不是?”